“陛下…”吴首辅小心靠近，低声：“这位宋修撰一直如此能言善道吗？”</p>

「太祖哎…」</p>

「这碎碎念跟微臣祖奶奶像极了！听着，头疼啦！宋四娘子真有耐心，面不改色，还能回应！！」</p>

「这份心性难能可贵。」</p>

建元帝僵着脸。</p>

沉默着，久久没有出声。</p>

宋修撰才识过人，样貌俊朗。</p>

所谓是…</p>

人无完人。</p>

再说，宋修撰善弈。朝堂诸臣，过半都被建元帝拉着下过棋。这些人，唯宋修撰最让他满意。</p>

是以。</p>

建元帝想着…</p>

宋修撰某些小癖好，也是被允许的。</p>

“臣听闻，宋家长子寡言少语，最喜诗词歌赋，学识超卓，备受孔祭酒欣赏，那位有心想收徒……”高太傅朝国子监努努嘴，那位…连高太傅都不敢轻视。</p>

论年龄，二人年纪相仿。</p>

但……</p>

那位辈分太高。</p>

连今上都得称一声半师。</p>

甚至，这半师的称号，那位还不认。</p>

闻言，建元帝小有脾气。</p>

「哼哼…孔祭酒就是个犟老头，朕哪里不好，说朕没有天赋，拜师会玷辱圣人家门！好气。你说朕不配入圣人门楣，那朕非得把你看重的学生纳为天子门生……」</p>

「哈哈哈…」</p>

「哈哈哈…」</p>

宋柊瞥了眼建元帝。</p>

哟，自家大哥得今上圣宠，原来还有这一出。</p>

孔祭酒，国子监祭酒。</p>

出自孔圣之家，天下读书人之表率。</p>

大哥得这位看重，日后前途一片坦荡。</p>

“传膳——”</p>

李逑公公的高声，打断宋清云的絮叨。</p>

宋柊悄悄松了口气。</p>

其他人…</p>

听得津津有味，颇有些意犹未尽。</p>

宋清云碎碎念不假，但引经据典，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劝告宋柊的话语，听着舒适。</p>

再则。</p>

宋清云声音低沉中透着清亮。</p>

没有崔睦那种偏冷的沙哑，而带着一丝少女该有的空灵。听声音，有种圣洁的感觉。</p>

用宋柊的话来形容……</p>

宋清云假如搞传销，绝对会成为大佬。</p>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信任。</p>

听着听着。</p>

会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p>

很快地。</p>

李逑领着御膳房的御厨进入保和殿。</p>

一张张矮桌，一个个小铜锅。</p>

须臾间。</p>

保和殿大变样。</p>

宋柊同宋清云的矮桌紧挨着。</p>

御厨帮忙备菜，小太监和宫女行走着，准备碗碟和其他杂物。宋柊伸长脖子，打量着古董羹要用的食材。</p>

啧啧…</p>

这规格绝对是最顶级的。</p>

入冬，宋家也吃过暖锅。</p>

但是，完全跟眼前的没得比。</p>

“咦？”宋柊看了几眼，迟疑道：“大哥，为何都是肉？菽乳（豆腐）蔬菜没有吗？”</p>

深秋时节。</p>

新鲜的蔬菜应该还是有的。</p>

毕竟，还没到冬天。</p>

大周的冬天，真正的冰天雪地。</p>

那时候…</p>

新鲜的蔬菜十分少见。</p>

“狸奴，你记错了吧！古董羹哪有煮蔬菜的？你想吃清淡点，请御膳房的御厨帮忙炒两道时蔬。”宋清云放下拿起的玉箸，将面前的牛羊肉往宋柊那边挪了挪。</p>

这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