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p>

这两个字猝不及防从听筒传过来，让李奥心里一紧。</p>

李奥薄唇微动，想说点什么，最终沉默没吭声。</p>

数秒后，电话那头直接挂了电话。</p>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李奥喉结滚动，把贴在耳朵前的手机缓缓放下。</p>

李父用的是老人机，听筒的声音跟免提似的。</p>

所以李芮对李奥说的话，李父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p>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李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叹了口气，拍李奥的手臂，安抚他，无声胜有声。</p>

李奥，“爸，我没事。”</p>

李父，“不管你们两怎么样，咱家始终是你的家。”</p>

李奥，“我知道。”</p>

送李父离开的时候，李奥靠着门框点了根烟。</p>

随着烟雾缥缈三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p>

大过年的，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p>

只有他这里，冷冷清清，孤独寂寥。</p>

思绪乱飞，李奥脑子里忽然闪过刚刚李芮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p>

——孬种。</p>

这两个字一想起来，李奥抽烟的动作顿住，一口烟呛了嗓子，一阵猛咳。</p>

咳嗽过后，就是钻心的疼。</p>

……</p>

当天晚上，李奥是临近十一点才回的家。</p>

他刚把车停下，准备上楼回家，就看到了站在楼道门口的李芮。</p>

大冷的天，李芮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p>

两人视线撞上，李奥整个人一僵，喉头哽住。</p>

天寒地冻，地上还铺了一层白雪。</p>

两人就这么站着。</p>

对视许久，李奥率先迈步。</p>

李芮站在上楼的必经处。</p>

李奥低着头，手里攥着车钥匙。</p>

眼看两人就要擦身而过，李芮突然开口，“李奥。”</p>

李奥闻声止步，整个人僵住。</p>

李芮，“我们俩之间，犯错的是我吗？”</p>

李奥下颌紧绷。</p>

他们俩之间，太多的事不可说。</p>

如果非得深究个谁对谁错，那必然犯错的人不会是李芮。</p>

不论是从两人当初在一起，还是那次分手。</p>

归根结底，走出一地步的都是李奥。</p>

随着李芮问话落，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p>

过了一会儿，李芮浅浅吸气，“回家吃饭吧。”</p>

李芮话毕，李奥倏地抬眼。</p>

两人目光再次撞上，李芮说，“他走了，爸妈一直在等你吃团圆饭。”</p>

李奥，“……”</p>

此时此刻，李奥的内心深处不可谓不震撼。</p>

冲击力特别大。</p>

看出李奥眼底的震惊，李芮挑动唇角淡声开口，“你是爸妈的儿子，爸妈等你吃饭难道不是很正常。”</p>

李奥，“……”</p>

李奥跟着李芮上楼的时，眼睛是红的。</p>

他前脚进门，后脚李母就上来给他拿拖鞋，边拿边絮叨，“怎么回来这么晚？菜都热好几次了，饺子我下午还包了虾仁馅的，就等着你回来……”</p>

李奥，“妈。”</p>

李母，“别妈妈妈，先换鞋，换完鞋洗手，然后赶紧吃饭。”</p>

李奥，“嗯。”</p>

李奥话落，低头换鞋，李芮先他一步换好鞋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