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p>

女孩抹了抹眼泪，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她。</p>

“证据确凿，你如果坚持要让他入罪，那他也逃不了。但我希望你看在他醉酒的份上，也看在他是我弟弟是份上，让我先带他回去，给他一晚上清醒休息的时间，明天一早，我保证，带他去自首。你看，好吗？”</p>

董佳梦神色柔和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阿泽创业投资不容易，从小也没爸没妈的，你就当可怜他，给他一个机会，好吗？”</p>

女孩咬着唇，盯着被她敲昏的男人，脑海里闪过了两人在医院的那段时光，终究还是心软了，点头答应了。</p>

“好孩子，谢谢你。”</p>

董佳梦伸手抱了抱她，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轻声叮嘱：“明天你等我消息，你带上监控里的录像，我们一起去警察那边解决这事，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个事情对任何第三人说，包括你爸妈在内，好不好？”</p>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她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在骗她。</p>

“算我求你了，暂时保持沉默，好吗？”董佳梦声音微微嘶哑，低声向她恳求道。</p>

女孩有点动摇了，入职一年来，她从未见过这位强势老板的脆弱，今天，她见到了。她想，她是真诚的。于是，她点头了。</p>

董佳梦扶着唐东泽出门时，女孩声音哑涩地问了她一句：“董姐，我可以相信你吗？”</p>

董佳梦回头对双眼迷茫的女孩露出一个笑容，“当然可以！好孩子，我怎么会骗你？”</p>

看着他们离开后，女孩关上了门。这一夜，她身体蜷缩在床角里，瑟瑟抖了整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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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夜发生的事情。那样类似绝境四处无处逃生的感觉，就算给她天大的恩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p>

第二天上午九点，董佳梦开着保时捷来到了女孩的住所楼下接她。女孩毫无防备地上了她的车。</p>

董佳梦看着女孩一夜未眠的憔悴面容，心疼地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喝一点，等下才有精神和警察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p>

女孩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接过了热咖啡，喝了两口问道：“他人呢？”</p>

“他在另一部车上，我怕你们尴尬，就让他坐了另一辆车。”</p>

董佳梦见她起疑心，便解释道，“你放心，他的车就在我的车后面跟着，也有你灵姐看着，他不会跑的。”</p>

“嗯。我信你。”</p>

女孩朝她挤出了一丝笑意。</p>

“咖啡赶紧喝完吧，冷了就不好喝了。”</p>

“嗯。”</p>

咖啡喝完了。</p>

保时捷停在了派出所大门前。董佳梦看着副驾驶上昏迷的女孩，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微微发烫的脸颊，神情幽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始终，还是个单纯的孩子。”</p>

保时捷在派出所门前停了五分钟，便掉头走了，跟在后面的车，同样地掉头而去。</p>

女孩醒来时，她已经忘记了近两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个别同事和朋友偶尔看她的眼神有些许异样，以及她脑海中偶尔闪过某些片段的空洞感和虚无感让她觉得有点难受之外，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p>

严厉的女老板，和善的同事，繁杂的工作，忙碌充实的律师助理生活，一如既往地精彩而有盼头。</p>

而曾经出现在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的唐东泽，再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直到四年后的某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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