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想欺负人，也不想被人欺负！”</p>

叶珊说得掷地有声，薛阎王不再说话，转身便走。</p>

“爷爷，给我口水喝吧！”</p>

薛阎王仍不回应。</p>

叶珊也不生气，对于薛阎王的冷漠，她早就习以为常了。</p>

她把吊带取下来，认认真真地比划起太极。</p>

……</p>

“喏，吃吧！”</p>

一根鲜嫩的黄瓜出现在眼前。</p>

叶珊一愣，他这么客气？</p>

“洗过了！”薛阎王见她不接，显得有些不耐烦。</p>

叶珊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真解渴！</p>

“嘿嘿，谢谢爷爷！”</p>

话没说完，薛阎王又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p>

叶珊从小就没有爷爷，她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样的，但如果活着的话，会不会也给自己黄瓜吃呢？</p>

……</p>

叶珊每天去龙山，比上班还积极。</p>

薛阎王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脸了，偶尔站在田里，拄着锄头，瞅她两眼。</p>

叶珊用大瓷碗装了两根煮熟的玉米带给他，他却摇头。</p>

“我之前吃了你的黄瓜，这是回礼，你不拿，我怎么好意思呢？”</p>

话说到这份上了，就差直白地点拨老爷子：“你不收，下次我怎么好意思吃你的东西？而且你种的黄瓜真的很好吃，我以后还想吃……”</p>

薛阎王似乎懒得再拒绝，拍拍手上的泥，指了指自家小院子：“放那小石桌上！”</p>

薛阎王的小院子没有围栏，就是几棵树围起来的，中间搁了一块古板桌。</p>

叶珊从没见过这么环保的石桌子，就好像是山上掉下来一块石头，差不多是块平板的样子，下面用小石块砌了个底。</p>

他家大门敞开着，屋子正中央摆放着八仙桌和条凳，再往后是一口土灶。</p>

只是这些陈设比叶家的还差好多，更别提这墙面有多粗糙、陈旧了。</p>

叶珊想了想，没有进去，只是把碗放在石桌上，往回走的时候，她努力让语气可亲些：“爷爷，明天我来拿碗哈！不能让我奶奶发现少了一只……</p>

“蛇！蛇啊啊啊———!”</p>

一条黑乎乎的蛇从她面前向薛阎王快速游去。</p>

叶珊脸色刷白，尖叫着。</p>

薛阎王愣住了，他似乎并不知道蛇在哪个方向。</p>

而且他还在田里赤着脚站着！</p>

眼看那蛇穿过藤架冲薛阎王而去，叶珊抄起地上一根扁担，一个箭步冲上去：“爷爷快走！快走！！”</p>

那喊声微微颤抖。</p>

刚冲到跟前，只见薛阎王蹲下来，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蛇尾巴，然后拎起来——</p>

说时迟，那时快！薛阎王拎起蛇来就不停地抖动……</p>

扁担从叶珊手里掉下来！</p>

叶珊一口气跑到石桌旁，爬上凳子，抱膝蹲着，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眯起眼睛，从眼缝里模模糊糊地看着那蛇被抖晕过去，薛阎王拎着它走远，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下了凳子。</p>

薛阎王捡起扁担，走过来，敲敲石桌：</p>

“你拿我扁担作甚呢？”</p>

“打蛇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