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个面包，叶珊带给了薛阎王，她想让爷爷尝个新鲜玩意儿。</p>

薛阎王拿在手上，呆了一会儿，缓缓说了句：</p>

“几十年前，我尝过，很好吃。”</p>

说着，他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着。</p>

他向南望去，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在向他回望……</p>

他眸光微闪：</p>

“那是1943年的秋天，他从北方带了面包回来，面包是圆的，和这个一样……他和我说，他要去打鬼子了，把鬼子打跑了，他再回来……</p>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我在外学武多年，刚回坝镇，得承欢膝下，侍奉双亲。他说，那也好，我先走一步……</p>

“这话说得真不吉利，他真的先走一步了。他放下了父母、老婆、孩子就走了……”</p>

一阵春风拂过，湛蓝的天空下，洁白的玉兰花在枝头摇曳，片片剔透的花瓣随风飞舞。它们曾顶着寒风沉默度过了严冬，如今更显得晶莹夺目、美丽圣洁。</p>

薛阎王看着眼前飘落的花瓣，思绪收了回来。</p>

“练功吧。”</p>

“您继续讲讲嘛，我爱听！”叶珊仰起小脸，紧盯不放： “爷爷，那个人是谁呀？”</p>

薛阎王霍然转身，目光如炬。</p>

“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挚友。他叫丁逾白！你要认真记住——他是抗日烈士丁、逾、白！”</p>

“我记住了！抗日烈士丁逾白！”</p>

叶珊在心里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p>

……</p>

如今没有加菲猫陪练，薛阎王就远远地拿着藤条攻击。</p>

他的手抖抖抖，藤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p>

叶珊就上跳、下窜，左闪、右闪。</p>

不对，这场面怎么那么眼熟？</p>

……他逗猫呢？</p>

休息的时候，叶珊说自己准备去县城闯闯，看能不能在县城上学。</p>

薛阎王在空中甩出一记响鞭，“山外有山，县城厉害的学生多，你若是不怕，大胆去闯吧！”</p>

有了爷爷这话，叶珊感觉自己更有胆气了。</p>

周日一大早，叶珊和徐慧萍去县城，借口是去娘舅家。</p>

朱二妹原想着叫叶银花一起去，请舅妈帮忙做介绍。</p>

但一想到求人办事不带礼不行，带少了更不行，朱二妹便放下这想法，把重任交待给了徐慧萍。</p>

进了县城，叶珊和徐慧萍按照计划，兵分两路。</p>

徐慧萍负责去打听租房和工作的事情；叶珊直接去城中。</p>

叶珊混进学校后，发现城中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校园面积也比郊中要大得多。</p>

“喂喂喂，小孩别乱走！”</p>

一个老师拦住去路，“那边在比赛，你快去找你家长。”</p>

一个在校园里闲逛的六岁小孩，任谁都以为是教职工的孩子。</p>

按照周五打听到的消息，今天上午是数学和英语竞赛，下午是语文。</p>

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城中的语文竞赛小组应该还在集训中。</p>

叶珊立即走向另一栋教学楼。</p>

循着声音，叶珊来到一间教室后门。</p>

门边站着一个老教师正在偷看，不是，是旁观。</p>

叶珊纠正自己：你才是来偷看的人！</p>

十名学生坐在前两排，正在抢答老师的提问。</p>

“说出四个带“月”字的成语！”</p>

刚音刚落，座位上飞快报出“猴年马月、披星戴月、日积月累、风花雪月……”</p>

“任意写出《水浒传》中的一位英雄的名字及其绰号！”</p>

这样的问题，同样难不倒学生们。</p>

直到：“中国的四大国粹是什么？”</p>

这时候，就出现了不同的答案。</p>

有的学生说是茶叶、瓷器、剪纸和刺绣；有的学生把中国四大发明当成了四大国粹，还有的学生则把几种答案混在一起，说是京城、瓷器、火药和指南针。</p>

一个戴红色帽子的女学生站了起来：</p>

“都不对！武术、中医、京剧和书法才是国粹！”</p>

培训老师赞赏地点点头。</p>

老教师也跟着点头。</p>

接着：“四书五经是指什么？”</p>

回答开始混乱起来，有的则说是古代的四本着作和五本经典；有的说一本是《四书》，一本是《五经》……</p>

老师很失望，将目光投向小红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