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过半个西州市，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冻僵的手拼命揉搓着麻木的脸庞，向饭店守门人赔着笑脸打听丈夫的消息。</p>

在一个包间里，丈夫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如果就这么躺一夜，恐怕会冻出病来。就是因为担心这点，叶珊每次再生气却还是会去接他。</p>

“你可快把他弄走吧！我也要休息啊！他就这么躺着，出事了怪谁呀……”守门人的担忧里总有一种怕人死在饭店的感觉。</p>

“是是是……我马上把他带走……”</p>

说是这么说，他很重，根本拉不动。</p>

她想叫醒他，让他坐起来，但他的嘴里只是嘟囔着酒话，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焦急和愤怒让叶珊真想打他一顿，但理智让她忍住了。</p>

她不能骂，更不能打，否则他会发酒疯，摔东西、打人，什么都来。</p>

哄着他，拉着他，磨蹭了一个小时，终于出了饭店门，叶珊不敢回头看，怕看见饭店守门人鄙夷而同情的目光。</p>

叶珊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口里冒着白气，背上冒着热汗。</p>

叶珊看着空旷的马路，不知道是庆幸没人看见，还是庆幸这个城市的治安真不错，自己一路平安。</p>

寒冬腊月的风，如刀子般割在脸上。</p>

那个晚上，整个世界显得诡异又孤独。</p>

……</p>

这辈子，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p>

叶珊向自己发誓。</p>

她感到背上发凉，便掩了门，先睡了。</p>

徐慧萍回来的时候，带着喜悦的情绪说：“珊珊，快起来，妈给你带好吃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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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经常有客人的剩菜，服务员们偶尔会打包带回家。徐慧萍这次分到了几只油爆虾。</p>

叶珊毫无食欲，并且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摸额头，糟，发热了。</p>

不知道是被聂小荣传染的，还是晚上被黑猫吓到了。</p>

第二天早上，叶珊没有去练功。徐慧萍给她喂了几口粥，匆匆忙忙上班去了。</p>

“珊珊——！” 有人在屋外喊。</p>

叶珊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p>

是高丽萍，她见叶珊没出来，自己就在附近到处喊一喊，找一找，还真找到了。</p>

“珊珊，你不会生气了吧？”高丽萍显得很委屈，“那个同学，我怕她去学校说我坏话。”</p>

罢了，罢了。</p>

叶珊让她坐得离床远一点，免得被传染，又说厨房里有饼干，叫高丽萍自己去拿了吃。</p>

高丽萍也不客气，去厨房拿了饼干出来，边吃边和叶珊聊。</p>

但没聊几句，她就像心里搁着啥事，说想上厕所，急匆匆走了。</p>

幸好这天下午没有学习小院的活动，叶珊躺着看书，徐慧萍请了假早早地回来了。</p>

“珊珊，我放在厨房抽屉里的钱，你看见了吗？”</p>

徐慧萍昨晚回来的时候，把布兜里的油爆虾拿出来，顺手把这个月工资放厨房抽屉了。</p>

今天一看，少了一张十块的。</p>

“我在饭店里点过两遍，绝不可能错的！”徐慧萍很激动，她知道女儿是不会拿的，但钱少了心情糟得很。</p>

叶珊想起了高丽萍， 心一下子沉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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