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一声叹息：“菊花残～满地伤～他不是没胆，元气大伤了，精气神都废了。”</p>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以后想起来，会不会想给自己人道毁灭？”</p>

叶珊笑了，“如果我是他，就好好的做个人，做一些让人提起他就忍不住翘起大拇指称赞的好事。只有这样，那些美好的亮点才能一层层覆盖掉他人生的污点。至于 ‘喷射小王子’这样的尴尬过往，只是他人生故事最边角的笑谈，甚至终将随风飘散，成为无足轻重的过去。”</p>

保卫华追问：“如果他就是不做好人呢？”</p>

叶珊想象了一下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的同学聚会——</p>

“那个刘伟啊！人品真不咋地！”</p>

“可不是嘛，对了，还记得他在教室里喷射吗？”</p>

“哈哈哈臭死啦！！！”……</p>

想到这里，叶珊不禁连连摇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p>

……</p>

晚上，徐慧萍感慨说：“周井妹一下子就老了十岁！”</p>

徐慧萍买菜的时候看见了周井妹。</p>

她蓬乱的头发遮掩着浮肿的脸，跟小贩买菜也不讨价还价了。“她整个人像是气球被放了气一下。”徐慧萍这样形容。</p>

听见徐慧萍叫自己，周井妹转过头，表情呆滞，目光散乱。</p>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徐慧萍问。</p>

周井妹的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那是怨气、愧疚，还有悔恨与痛苦的交织。</p>

“你知道了吧，”她咧嘴，自嘲般苦笑了一下，双唇毫无血色：“我儿子，进少管所了。”</p>

徐慧萍点点头，“你别难过，过几年就出来了。”</p>

周井妹身体摇晃两下，徐慧萍急忙搀扶住。</p>

半晌，周井妹才喃喃道：“我找人算了，说是我，我……唉，慧萍，以前对不住的地方你多担待。”</p>

徐慧萍见她面有愧意，便柔声安抚了几句，这才道别。</p>

……</p>

……</p>

期末考试结束后，叶珊与薛慕文一同回到了龙山。</p>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扉，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沉寂与冷清。</p>

两人默契地踏上山路，周围的景致依旧，草木葱茏，山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叶珊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与爷爷共度的时光。那些曾经的笑声、汗水、和爷爷的教诲，如今都化作了心头的泪水，汹涌而出。</p>

叶珊倚着石龟，薛慕文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爷爷每次出去是不是办的同一个事啊？到底是什么事啊？”</p>

薛阎王向来行踪神秘，叶珊知道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所以从来不提。但这一回，她后悔了，若是当初穷追不舍，或许就能捕捉到一丝线索，不至于如今仅剩一座空荡荡的衣冠冢。</p>

阳光倾洒，山林静谧，两人的身影显得尤为孤寂。</p>

“走吧，”叶珊终于收拾了情绪，轻声道，“我们下山找些吃的，然后去找周国栋。”</p>

听到“找周国栋”，薛慕文跑得贼快，欢欣道：“他这个人好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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