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要是老了，或许你还和现在一样！”</p>

人妖之恋本来就是禁忌。</p>

一是天道不容。</p>

二就是因为寿命。</p>

妖的寿命成千上万年。</p>

而人的寿命很短暂。</p>

人的一生，在妖的一生中只是一段十分短暂的经历。</p>

有些妖，经历过，或许就会忘了。</p>

龙儿摇了摇头，道：“赵勉，我这个愿望可以实现，我愿意为你放弃妖的身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是我心中所想，也是我一直期望的。”</p>

为了我放弃妖的身份？</p>

我连忙开口道：“龙儿，你是不是傻？你能活成千上万年，没有必要因为区区一百年而放弃那么长的人生！”</p>

龙儿道：“我这不是傻，寿命长又能如何？我活了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很少有人或者事留在我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才让我感觉到，我的生活是有意义的，是有盼头的！”</p>

龙儿的话让我感动至极。</p>

我笑道：“额……龙儿，没有必要那么悲观，我现在是天仙，虽然不能长生，但是应该能陪你很长时间，天仙的寿命不是很长吗？到时候，我们一起生活到地老天荒！”</p>

天仙的寿命都很长。</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仙已经属于天神的范畴了。</p>

所以，我应该能比寻常人活的时间久一点。</p>

就拿刘肃和徐天璇来举例。</p>

他们俩的真实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p>

可是，他们俩看上去就跟二十岁出头一样。</p>

徐天璇的道行也是天仙，刘肃是天道化身，所以两人不可能变老。</p>

我这句话刚刚说出来，龙儿还没回答，面具男就出言道：“不行的。”</p>

我微微一怔，问道：“什么？”</p>

面具男说道：“你的寿命……应该不会特别长。”</p>

“为什么这样说？”</p>

面具男解释道：“只因为你选择赎罪之路，这条路，很难走，而赎罪，势必会消耗你的道行，因为，你总得去弥补，如果不用命去弥补，那就应该用等值的东西，道行，或者是寿命。”</p>

“你若是想和龙儿长相厮守，一直到地老天荒，你就应该选择刘肃为你安排的那条路。”</p>

面具男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我脑袋上狠狠浇下，让我浑身冰冷。</p>

是啊……我怎么把赎罪这件事情给忘了？</p>

我若是去赎罪，怎么和龙儿长相厮守？</p>

龙儿虽然知道了我的选择，以她的性格多半是支持我的。</p>

虽然我现在体内有了因果之种能够更好地处理上一世的业障。</p>

但我也保证不了会用多长时间解决这件事情。</p>

我有可能在赎罪的路上就死了。</p>

也有可能年过花甲，寿命没剩几天就回到了龙儿身旁。</p>

可是……到头来，我又能陪龙儿多长时间呢？</p>

如果我选择刘肃给我准备的那条路，我无法说服自己。</p>

曾几何时，我自私自利，只要有利于我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做。</p>

可是现在……我的心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p>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我从未想过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p>

或许……只有遗憾才是人生常态吧？</p>

龙儿窝在我的怀中，幽幽开口道：“老公，你是不是又想到了赎罪之事？”</p>

我没有隐瞒，而是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