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122   山神的新娘(9)
◎說着不讓他親,實際上卻很高興。◎
“……繼續?”
銀白色柔軟長發擦過指節, 巫伏被她的手帶着擦過鎖骨,覆上染着涼意的睡裙衣料,微微一怔。
頭頂白熾燈光暖白, 巫伏站在書桌前擋住了大半的光, 女孩被籠罩在他的影子裏,小小的一只坐在書桌上,白色睡裙裙擺下露出白皙小腿。
她清淩淩的眸子望着他,語氣軟軟的, “對啊哥哥, 我們不是還沒有做完漫畫裏的事嗎?”
漫畫裏的事……對了,他之前就覺得這漫畫有點奇怪來着,被她委屈控訴糊弄過去了。
巫伏重新拿起那本漫畫,繼續翻開“哥哥幫妹妹補習”的這段情節的後續, 看到後面在書桌上……他眉頭皺起。
之前的那段門口吃醋情節畫的隐晦,不明不白的,兩人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 所以他才覺得疑惑他們在做什麽。
而這段就不一樣了, 畫的很具體, 衣服都沒有,進行時的各種細節都畫了出來。
邪神大人只是對人類行為了解不深,但不是傻子。
他在人類社會生活十幾年,為了養好小幼崽, 小幼崽學校發的課本他都看了個遍,課本之外也看了很多關于人類的資料,尤其是人類生理方面的。
幾年前小幼崽跟他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流血, 染髒了整片裙擺。
當時把他吓了一跳, 還以為是他沒看好她讓她受傷了, 但想幫她治愈傷口時候卻找不到傷口在哪,還是她紅着小臉,腦袋埋在他懷裏告訴他原因。
後來他就仔細查了很多資料,這叫月經,是人類雌性每個月都會有的正常生理周期,以及會流血的原因等等。
所以,邪神大人當然也知道人類的繁衍方式。
巫伏拿着漫畫書,看向女孩,“你想試這個?”
白霧看着那頁臉微燙,微微挪開目光,輕輕應了一聲,“嗯。”
只是親吻不夠。
或者說,只是一時的親吻完全滿足不了她的貪婪,她想要的是他整個人。
想要身份不再是兄妹而是親密至極的戀人,
想要他完整的、只屬于她的愛,
想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但這些願望想要實現起來實在困難,她試過很多次引誘他,“不小心”被他撞見換衣服,洗澡忘記拿衣服之類的,但每一次都毫無用處。
就像剛剛看漫畫之前,她故意把肩帶往下拉,卻被他毫無所覺整個裹在了被子裏。
她都有點氣餒,在思考邪神是不是不喜歡人類的外形,或許他的取向是水母或章魚?
可是她又沒辦法長出八條觸手來。
好在剛剛漫畫計劃成功了,他們的關系終于有了點突破性的進展。
未免夜長夢多他發現端倪,白霧就打算一氣呵成,初吻之後再是……總之全都做完,先斬後奏,這樣之後他發現不對勁也晚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然而,設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
白霧這邊紅着耳朵剛嗯了一聲,青年冷然的嗓音就落在了頭頂,語氣決然。
“不行。”
白霧一愣,擡起眼看他,“為什麽?”
明明剛才親親他都答應了的,還親了兩次。
巫伏合上那本漫畫書,語重心長給不懂事的幼崽科普:“這是人類的繁衍行為……你還是小孩子,不可以試。”
白霧:“……”
她當然知道,這就是她故意的。
但她卻不能說出來,只能揪揪他的衣角,輕輕眨眼:“哥哥,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巫伏凝視着她的小臉,這倒也是,他總是忘記她已經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幼崽了。
“那也不行,我是你哥哥。”
白霧抓緊他的袖子:“可是我們這只是稱呼,就像漫畫裏的那樣,他們不就可以嗎?”
“漫畫是漫畫,我們是我們。”
巫伏把漫畫收起來,長指擡起她的小臉,教她,“你是我養大的,我們是不能繁育子嗣的,知道嗎?”
白霧看着他像往常一樣教育她,又是那樣,那雙熔金色眸子看她就像在看孩子一樣的眼神。
她手指攥緊,指甲幾乎陷進肉裏,聲音低低的。
“我不知道。”
巫伏垂眼看着她,青春期的人類幼崽有旺盛的好奇心這很正常,只要耐心教育就好了。
“沒事,現在知道了不行……”
女孩定定看着他,倏地出聲:“可是我不是你的新娘麽?哥哥,這樣有什麽不可以的?”
巫伏倒是一愣,這才想起來她曾說過的,山神的新娘。
只是他從來沒有把這句話當真過,也不是為了這個才養她的。
沒想到她記到現在,他屈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那都是你小時候的事了,算不得數的。”
女孩聽了這話一怔,纖細手指掐的泛白,凝視着他,喉嚨滾動了半天終于出聲,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嗓音沙啞:“那剛剛的吻呢?”
她抓住他的袖子,“哥哥,親吻的含義不是示威,是代表喜歡這種情感,喜歡一個人才會去親她。”
巫伏目光稍稍下移了一點,從那雙緋紅色的漂亮眸子落到她嫣紅的唇瓣上,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他剛剛親過的,不止一次。
一開始是陪她玩,滿足她的請求,後面那次則是完全基于他的想法做的,這點他不可否認。
這應該就是她所說的“喜歡的情感”了,巫伏點了點頭,熔金色眸子溫和看她,語氣平靜,難得地袒露真實心意:“我當然喜歡你。”
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要養她十幾年,又是給她買衣服又是送她上學,看着她從瘦瘦的小幼崽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少女。
但女孩聽了這話後好像并沒有多開心,眼神顫動了下,怔怔仰着臉看他。
抓住他袖子的手慢慢松開,垂了下去。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該睡覺了。”
巫伏撿起她身後的襯衫,想給她披上,女孩卻一下打開了他的手,猛地推開了他。
他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女孩就從書桌上跳了下去,跑出了他的房間。
聽聲音,是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撲到了床上,然後就沒聲音了。
邪神大人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女孩生氣了,因為他沒有答應她的請求。
如果是其他的他都會盡力幫她完成,但這個請求他真沒辦法答應她。
一定要跟他嘗試繁衍也不是不行,可她正在上學的年紀,怎麽能放棄學業去懷孕生子?她明明那麽喜歡上學讀書。
……只能讓她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了,邪神大人有些頭疼。
這還是十幾年來頭一次,女孩跟他鬧了矛盾分房睡,邪神大人一個人躺在床上十分不适應,感覺懷裏都空落落的,哪裏哪裏不對勁,一夜沒睡着。
第二天,邪神大人打算看看她怎麽樣了,跟她溝通一下,剛想開門出去,女孩就站在門口敲了敲他的房門。
“……”
他的房門從來沒鎖過,向來是她想進就進,忽然之間敲什麽門。
巫伏把門打開,垂眼看她:“想通了?”
白霧波瀾不驚點了下頭:“嗯,想通了,昨天是我不該那麽說。”
她伸手指了指書桌,“哥哥,我來拿點東西。”
巫伏讓開路,“這種事不用問我,想進來直接開門就行了。”
白霧站在書桌前,垂眼翻抽屜,“哥哥你昨天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反思過了,我們應該保持一些距離,我不應該随便進出你的房間。”
巫伏:?
他昨天有哪句話說了他們應該保持距離?
“然後就是關于山神新娘的事,你并沒有當真,對吧?”
巫伏:“……對。”
白霧點頭:“好的。”
巫伏看她從一個盒子裏拿出數十封信,“這是什麽?”
“情書。”
白霧語氣平淡回,“昨天畢業的時候同學送的,放在桌洞裏我就帶回來了。”
情書是什麽東西邪神大人還是知道的,畢竟他養的小幼崽很受人歡迎,上學期間一直就陸陸續續會收到情書,為了不讓那些人那麽難堪她每次都會拿回家再丢掉。
“垃圾桶在右手。”
“我沒要扔掉。”
白霧睨了他一眼,當着他的面拆開信,在數封“摘抄”“借鑒”的情書中挑了一封文字最浮誇的,“我打算同意他的告白。”
巫伏一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