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将帘子放下来，又紧紧地阖上了门，自己就守在外面。</p>

她一个管事，却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气势。这时候她格外想念那个黑小子，他在这里，至少一人站一边，也显得气势更足些。</p>

……</p>

屋子里。</p>

王晏抵着谢玉琰的额头，今晚她对他格外纵容，王晏静静地望着，目光从她的眉眼掠过，直到那红润的嘴唇。</p>

这样的温存，仿佛将他的心填得很满，满到要溢出来。</p>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却又不能再多看一眼，不然下一刻便要克制不住，将她彻底捂化在怀中。</p>

“今晚为何对我这般好？”王晏低声问出口。</p>

谢玉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按了按他的眼尾，只是笑着看他。</p>

王晏心中漾起一阵阵涟漪，他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p>

谢玉琰依旧没有说话。</p>

王晏心中泛起一抹酸楚：“是不想嫁给我，还是不想嫁给王晏？如果是后者……没有关系，你只要肯带我走……”</p>

“憨子，”谢玉琰开口道，“不想嫁给你，怎肯与你这般纠缠？只不过我……”</p>

谢玉琰的嘴被王晏轻轻掩住：“我都知晓，你不想被束缚在这里。”</p>

两个人对视许久，等到王晏的手拿开，谢玉琰依旧笑着：“我也清楚，你不会那般做。”想方设法将她困于一方天地，即便是为了保护她。</p>

他想要知晓她的心意，她也在好好地与他说。</p>

谢玉琰道：“我有想做的事。”</p>

她有她的执念，也有想要亲手了结的恩怨。</p>

谢玉琰不能说，但王晏能猜到几分，所以整日在衙署忙碌，为的就是能将一切梳理清楚，这样才能更有把握地抓住那些人，他多做一分，她就能少费心思。</p>

若是可以，他更愿意帮她解决所有难题。</p>

但显然，以她的性子，绝不会一味依附旁人，更不会缩在别人羽翼之下，以求平安。</p>

“你只管去做，”王晏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阻拦。”</p>

谢玉琰笑容慢慢加深，终于她说出一个字：“好。”</p>

王晏眼睛发亮：“你……应承的是什么？”</p>

谢玉琰脸颊微微发红，用那双明亮的眼眸瞧着他。</p>

“你应承的是什么？”他目光殷切，眼眸中仿佛有潮水汹涌，要将两个人都淹没其中，“阿琰，告诉我。”</p>

谢玉琰伸出手臂勾住了王晏的脖颈。</p>

一生何其漫长，长到让她两次被废，两次登圣人之位。将她困在宫墙、道观之中，仰头能看到的只是头顶那块四方的天空。</p>

太多规矩，太多礼数。恩义情仇，都成为束缚在她身上的提线，她的一举一动全由不得自己。</p>

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头。</p>

人生何其短，想要做的事太多，天底下的路千千万，路上遇到的人和风景都不同，想要都走过一遍，几十年哪里够用？</p>

虽然都是人生，但遇到谁、与谁一起共度，结果却大相径庭。</p>

“鹤春，”谢玉琰清楚地道，“我应承你了。”</p>

“我说……我愿意嫁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