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静玄就被带过来，跟着一同送到太后娘娘面前的是用绸缎包裹起来的骨殖。</p>

“打开。”太后果断下令。</p>

司仪抬起眼睛与太后对视，她知晓太后娘娘必然要看，她与娘娘交换目光，就是要让太后娘娘有个心理准备。</p>

绸缎被打开，露出里面两块残骨。</p>

“哪里来的？”太后捏紧了佛珠，声音威严。</p>

司仪指向静玄：“从她身上发现的，她对着这骨殖叫沈四娘子。”</p>

掌设暗地里倒吸一口凉气。</p>

太后面色不变，听着司仪继续往下说。</p>

“我看她身上僧衣沾着的泥土很是新鲜，指甲之中也有泥土残留，可见挖骨之地在这附近。”</p>

太后从慈宁宫出来之前，已经知晓静玄的疯癫，于是特意有所准备，她看向身边的掌设，掌设立即将等候在外面的太医请进大殿。</p>

太医上前行礼，太后言辞简单：“我要她说实话。”</p>

只要说实话，无论什么手段。</p>

太医应声。</p>

当然，太后也不会将所有希望都系在静玄身上，她吩咐道：“从寺里向外搜寻，所有地方不得放过。”</p>

掌设应声，带着女史出去传令。</p>

太后吩咐司仪：“将寺中比丘尼都带去问话。”</p>

安排好了一切，太后目光落在妙静师太身上：“一刻内，我允许你开口。”</p>

也就是说，过了这个时间，太后就会任意处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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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静师太腿脚一阵发软，迟疑片刻后，她哆哆嗦嗦地开口：“静玄说的那些，我委实不知晓，寺中……也确实有些不光彩的事，我为了赚些银钱，卖了一些度牒，放些银钱，就……就……这些了。”</p>

这些事其他寺庙也都曾做过，大家都心知肚明。</p>

太后不说话。</p>

妙静师太正不知如何是好，殿内忽然传来静玄凄厉的喊叫声，妙静师太打了个冷颤，不敢再隐瞒：“还……还与商贾一同收了不少田地，有时候还帮人藏匿些货物，再就真的没了，我真的不敢害人性命，我也不知晓静玄手里的那些骨殖从何而来。”</p>

妙静师太的话音落下，一阵拖拉声传来，静玄被两个女史带了出来。</p>

这一会儿不见静玄头上，脸上就多了不少血迹，她的僧袍也被汗水浸透，可见受了多大的折磨。</p>

不过也确实没了疯癫的模样。</p>

“沈四娘子在哪里？”</p>

听到头顶传来询问，静玄颤颤巍巍抬起头，一双眼睛不再那般涣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痛苦。</p>

静玄虚弱地道：“在云栖寺外，东边那处荒地下面。”</p>

妙静师太跟着道：“东边……不是有人要在那边开铺子吗？”</p>

静玄颔首：“尸骨就在那块地旁边。”</p>

得了消息，也不用太后吩咐，掌设忙安排人出去寻找。</p>

又等待了两刻，禁军报信回来：“找到了，已经被人从土里挖出一半，一些骨殖散落在外。”</p>

太后闭上了眼睛：“传仵作前来。”</p>

说完这话，太后又看向静玄：“谁跟你一起害死的沈四娘子？”</p>

静玄停顿片刻，就都招认出来：“还有明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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