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宋灵微喜欢躲在她的衣帽间，顾梃安每次都能在这儿找到她，彼时，她会拉着他一起躲进衣柜里，等待其他人找过来。</p>

在过家家的游戏里，她经常扮演着他的妻子。</p>

宋灵微带着受伤的眼神望着顾梃安，步步靠近，直到将他抵在门边，声泪俱下地问：“梃安哥哥，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对吗？”</p>

顾梃安沉默了几秒，当时年少不懂事，他确实扬言这辈子要娶的人是她。</p>

“是。”顾梃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说过这句话。</p>

宋灵微又问：“说起来，颜栀柠长得确实有几分像我，你只是把她当成我的替代品是吗，你就是怨我当年出了国，今天故意带她来我面前气我的是吗？”</p>

顾梃安冷笑，觉得宋灵微未免有些自作多情，刚想开口，一只手便往他的唇上覆来，紧紧地堵住他即将开口说出的话。</p>

他极为讨厌和除了颜栀柠之外的女人有肢体接触，更何况是嘴唇这种位置，当即拍掉宋灵微贴在他唇上的手。</p>

宋灵微顺势一倒，跌进背后的衣服堆里，尽管背后垫着衣服，她就像摔在棉花上似的一点都不疼，但她还是哼哼唧唧地闷哼出声。</p>

“梃安哥哥，好疼……”</p>

与此同时，衣架似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排排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p>

殊不知，门外站着全身僵硬的颜栀柠。</p>

她将礼服吹干后，走出门时，刚好听到衣帽间里传来顾梃安和宋灵微的对话。</p>

当她听到顾梃安承认要娶宋灵微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p>

隔着一道门，她听到了宋灵微那句话。</p>

原来沈慕婉当初说的没错，她真的只是宋灵微的替身。</p>

衣帽间内陆陆续续传来宋灵微暧昧的哼声，似男女欢愉时痛苦而愉悦的呻吟，衣架倒地的声音随之响起。</p>

颜栀柠的心脏似被手捏紧般抽痛，无边无际的痛苦自胸腔蔓延开来。</p>

旋即，她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看这动静，里面在发生什么，成年人懂的都懂。</p>

颜栀柠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提步跑着离开了。</p>

她做不到淡定地偷听顾梃安和别的女人亲热，更无法接受原来自己真的是宋灵微的替身这个事实。</p>

原来顾梃安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一切的一切，她所有怦然心动的瞬间，都只是她自己感动自己的闹剧。</p>

原来真正的小丑是她自己。</p>

颜栀柠跑进洗手间，躲进一个隔间里，低声啜泣。</p>

她怕哭得太大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p>

狭小的空间里，她蹲在地上，像一个默默舔舐自己伤口的小猫咪，埋头痛哭。</p>

眼泪滴落在那枚戒指上，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明晃晃的刺眼，亮得如此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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