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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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锁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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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陷入了精神模糊的状态, 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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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坠入里世界之前的记忆，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但是唯独记得一件事, 那是某个存在用来让人忏悔的拘束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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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郁诃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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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结巴道：“没、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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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瞥了一眼走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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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长的影子，将赶来的两道身影投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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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想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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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察觉到异常, 秦犹妄一定会追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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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没指望夏修霖能够拦住对方，主要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有合理的理由联系【上校】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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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你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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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郁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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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的视线在碎裂的玻璃上扫过，眼底闪过了一丝忌惮, 但更像是因为造成这一切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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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到对方的长相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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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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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另一块视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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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他新的分-身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不是秦犹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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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好晕。”他皱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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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你休息吧, 我在这里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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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霖在两人的身旁徘徊, 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去这段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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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联系了上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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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他只是勉强道，“他会来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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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说秦犹妄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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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已经完全丢失了对方的讯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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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夏修霖认为解决这一切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事告知上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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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你有上校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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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郁诃出事，夏修霖心情极度烦躁，想也不想就道：“我姓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当然比在场任何人都有责任保护他！所以闭嘴吧，等真正该负责人的出现，而不是在这里盘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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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看到巡查官a02露出了玩味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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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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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夏修霖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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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歪头，咧嘴笑了：“我说, 你们这群权贵真他妈自以为是……一个建议，永远别许诺你做不到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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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夏修霖心底骤然升起了一丝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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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官a02没理他，保持着脸上一抹微笑，脱下身上崭新的皮夹克, 没管地上的血污，垫在了郁诃的身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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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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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切换了视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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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双开使用了分-身，画面框很小，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一直往前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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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具身体被接管了，也因此停住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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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回头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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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身后的墙壁和阻挡物，都被他用力量撞开，留下了一滩相当混乱的狼藉，看起来就像是蓄意破坏公物，要赔一大笔钱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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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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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从他的衣领里钻出来，瞪大了眼睛：“动静也太大了点……这样太容易被追踪了，快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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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眨了眨眼，低头看了它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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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蛇。”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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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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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愣了一下：“不是你给我捏的分-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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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这次是一只小毒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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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扭了半天，才适应这具没有脊椎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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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开始深刻地怀疑，郁诃给它弄了一个摇摇乐，这样才会在制造分-身的时候增加新鲜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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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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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只有一根毒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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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没回答，只是摁住它的头，把它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了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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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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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站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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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人拦住了他的路，让他停下了脚步，切换到观察的视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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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相同，对方遮住了脸，大概不想被认出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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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嘴角，表情极度古怪：“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郁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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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敷面罩，声音被过滤了一遍，已经完全听不出对方的真实声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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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没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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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戴着的护目镜扫了一圈周围，然后直接穿过了废弃楼层裸-露的钢筋，从墙壁的缝隙间一跃而下，落到了下水管道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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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靴溅入了污泥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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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脏水全都飞起，落在了两边的墙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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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用护目镜自带的扫描仪，观察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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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犹妄真的追了上来，直觉告诉郁诃，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所以能不撞上就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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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快点被研究院的人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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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最近的研究所，大概三个街区的位置，一旦他成功进入，整个计划就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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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身后，传来了同样落地的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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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被迈开的步子弄得哗泼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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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和你说话。”对方坚持不懈，冷冰冰道，“你是没听见吗？你到底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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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郁诃紧绷的肩膀，像一堵围墙，把他的所有问题全都挡在了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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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答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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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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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下一刻，利齿朝着他的手腕咬过来，他猛地收回了手，发现是一只小毒蛇从对方肩膀的位置窜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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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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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发出警告的嗡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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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的宠物挺特别的。”他嘀咕道，手已经不自觉地探到了口袋里，“你难道是聋子、还是哑巴？总得回答我的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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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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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晦涩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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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里，这道嗓音被墙壁撞击，反弹了几遍，落在了另外一人的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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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迹象表明，主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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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声带在某种程度上退化，所以说话是一个字音、一个字音的往外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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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感觉到，身后的人终于停止了追问，似乎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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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过了一处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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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快末尾的时候，手一撑，从上面跳下，再次落入了更深的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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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人跟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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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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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任务是处理郁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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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人干笑了一声，说道，“而我确定，你不是教团的人，但我不知道谁还会有胆子做出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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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教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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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关键词，只能让它想到最近遇到的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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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啊”了一声，低声道：“他是……他是莱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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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话的声音，落在其他人类的耳里，是毒蛇再次发出了嘶嘶的响动，所以它一直不担心说话被对方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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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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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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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露出的肌肤来看，这个人年龄应该不大，并且行动之间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正常和人交际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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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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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人形兵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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