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格里申卡？”</p>

琉璃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她察觉到那个一直以来持续的怀抱收紧了，她轻声问道：</p>

“你还在地球吗？”</p>

格里沙眼睫颤抖，“我在。”</p>

“我还能回去吗？”</p>

“你能。”</p>

“你希望我现在回去吗？”</p>

“我希望。”</p>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p>

格里沙没有回答。</p>

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p>

“为什么？”</p>

格里沙轻声说：“因为我无能为力。”</p>

“抱歉，琉璃，现在的我，无能为力。”</p>

“只有在这个世界，我才能借助其他上帝的帮助保持最强盛的姿态，实际上的我……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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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至高无上的耶和华，我是被犹大背叛后吊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我无法带你回家。”</p>

“我无能为力。”</p>

在心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无能为力是件令人羞耻的事情。</p>

格里沙恍惚中察觉到难过和愧疚，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琉璃之后，他的人性前所未有的充沛起来。</p>

珍爱，喜悦，哀伤，难过，愧疚，痛苦……</p>

如此多的情绪，都来自于她。</p>

祂找到她所在的世界时，祂已经死了，而她也同样死去了。</p>

时空是诡秘之主的权柄，不是上帝的。</p>

如果在全盛的情况下，借助混沌海，祂也能尝试着将心爱的人带回那个已经陌生的地球。</p>

但已经沦为真实造物主和空想天使的祂，没有那个能力。</p>

如果不是在降临这个世界之前，祂空想出了最强盛的自己，再借由本世界上帝的真实性来化空想为现实，祂甚至只能以空想天使的位格降临。</p>

因为说到底，祂已经死去了。</p>

就像他们的世界，其实早已经毁灭了。</p>

地球还是那个地球，但熟悉的人早就都不在了。</p>

只有他和她没有变。</p>

只有他们。</p>

一滴眼泪砸在格里沙的睫毛上，让他怔愣着将注意力转移回来。</p>

琉璃伸手抱住他，像母亲拥抱孩子，妻子拥抱丈夫，家乡拥抱游子。</p>

她说：“辛苦了，格里申卡。”</p>

“辛苦了，格里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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