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觉得，他要比拔里白玉还要严重。</p>

拔里白玉起码还有灵魂，现在沈时序连灵魂都要没有了。</p>

她尝试过做很多事情让少年恢复原样，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p>

她想给沈时序讲个笑话逗他开心，本来买了一本十万个冷笑话，她才刚把书拿出来就被少年接了过去，然后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了起来。</p>

起先，宋妄芜是以为他喜欢看这本书，于是就选择给他一个空间让他自己安静的看，在做完饭回来以后，少年已经放下了书，抬着眸子静静的看着宋妄芜。</p>

他太瘦了，原本漂亮的五官也因为这瘦而变了一种味道，有些阴郁可怕。</p>

宋妄芜刚一走过去，他的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p>

“小明为什么不飞？问：小明是一只蛾子，但他从来不飞，为什么？答：因为他怕掉粉。”</p>

“深圳的特色是什么？问：淄博有烧烤，云南有泼水节，那深圳有什么？答：深圳不怕影子斜。”</p>

“为什么红颜多薄命？问：为什么自古红颜多薄命？答：因为丑的没人在乎。”</p>

“爸爸为什么辛苦？问：为什么爸爸总是那么辛苦？答：因为爹爹不休。”</p>

“... ...。”</p>

宋妄芜：？？？</p>

004：？？？</p>

不儿？不是... ...他究竟在做什么？</p>

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把冷笑话大全给背了下来吗？</p>

这太疯狂了，简直是一下就能看出精神崩溃的经典事件。</p>

书一拿到手上就开始背，人一靠近就开始开口背诵。</p>

有一种可怜的疯癫幽默感。</p>

真的太疯癫，也太可怜了。</p>

004很少这样同情一个人，因为世界上的可怜人很多，它也只是一个系统，对于芸芸众生并没有太多感触，更多的只是任务。</p>

但是在这一刻，它是真的觉得对方很可怜。</p>

这平静的疯感下，是沈时序几乎破碎的灵魂。</p>

宋妄芜愣了一会儿，对方却从未停下，明明他嘴里的都是冷笑话，但此刻却一点都不好笑。</p>

背诵笑话的少年才是那个最可悲又最好笑的笑话。</p>

“沈时序。”</p>

宋妄芜靠近他，然后附身捂住了他的嘴，少女与他额头相碰，她盯着少年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p>

“怎么都这么可怜。”</p>

“有力气背书却没力气吃饭，你真的很奇怪。”</p>

她一松开沈时序的嘴，他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背诵，像是上好发条的机器人一样。</p>

宋妄芜垂眸，捧住了他的脸，但他的脸也没有肉，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连着一些可怜的骨血。</p>

她并没有亲吻少年，而是平静的为他端来一份皮蛋瘦肉粥，在他开口的时候喂下去。</p>

在这样喂了十多次以后，沈时序终于不背了，因为他的思绪彻底被粥打乱。</p>

他不想喝粥，于是又放任自己回到了最初那个没有灵魂的状态。</p>

宋妄芜又把一勺粥喂到他的嘴里，他不肯喝，于是阿芜拿着那勺粥，打算和对方商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