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马蹄得得。程落寒始终落后几步，不时发出细微的惊呼。</p>

每当有人回头，她就报以勉强的微笑。</p>

中午休息时，众人下马歇脚。程落寒几乎是摔下马的，赵青阳及时扶住她，她才没有跌倒。</p>

“谢谢赵公子...”程落寒声音虚弱，靠在树边，“我拖累大家行程了……”</p>

林风忍不住道：“程姑娘不必自责，女儿家娇弱些也是常理。像司姑娘那样必是少见。”</p>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早已利落收拾好马具的司锦月。</p>

司锦月正检查照夜白的马蹄，头也不抬：“既然选择修仙之路，就该有所觉悟。娇弱不是错，但以此为借口就是无能。”</p>

程落寒的眼泪瞬间落下：“姐姐说得对，是我太无能了...”</p>

赵青阳皱眉：“司姑娘，何必句句带刺？”</p>

莫可名轻笑：“姐姐只是实话实说。修仙之路艰难险阻，难道每次遇到危险，程姑娘都要靠推别人来保全自己吗？”</p>

他旧事重提，赵青阳顿时语塞。程落寒脸色煞白，哭得更加伤心。</p>

休息后继续赶路，程落安分了许多，只是默默垂泪。</p>

几个青年才俊围在她身边温声安慰，对司锦月的“冷血”越发不满。</p>

傍晚时分，前方出现一条湍急河流，木桥因年久失修，已然腐朽断裂。</p>

“看来要涉水过河了。”莫可名勘察后道，“河水不深，但水流较急，务必小心。”</p>

司锦月点头，利落地挽起裤脚，脱下鞋袜，露出洁白纤细却带有练剑薄茧的双足。</p>

程落寒惊呼：“姐姐怎能如此...如此不顾仪态！”</p>

司锦月淡淡瞥她一眼：“修仙之人，何须拘泥小节。”</p>

莫可名微笑：“锦月说得是。”说着也脱下鞋袜。</p>

赵青阳犹豫片刻，也跟着照做。其他几个青年见状，虽觉不妥，但还是纷纷脱下鞋袜。</p>

唯有程落寒站在原地，面红耳赤：“这、这成何体统...”</p>

司锦月已经牵着照夜白踏入河中，看着程落寒故作矜持的样子：“程姑娘若是介意，可以绕路。”</p>

程落寒看着浑浊河水，眼中闪过厌恶，但最终还是咬牙开始脱鞋袜，动作慢得像是在受刑。</p>

众人陆续过河。司锦月步伐稳健，很快到达对岸。莫可名紧随其后。</p>

程落寒在河中走得摇摇晃晃，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向下倒去！赵青阳急忙去拉，却被她带得一个踉跄，两人同时摔入水中！</p>

混乱中，程落寒死死抱住赵青阳，呛了好几口水才被扶起。</p>

上岸时，她浑身湿透，衣裙紧贴身体，曲线毕露。</p>

几个青年慌忙转身非礼勿视。赵青阳脱下外袍递给她，自己也浑身湿透，颇为狼狈。</p>

程落寒裹紧衣袍，瑟瑟发抖，突然指着司锦月哭诉：“姐姐刚才为何不帮我？明明离我最近...”</p>

司锦月正在拧干裤腿，闻言动作一顿：“我为何要帮你？”</p>

“因为你是我姐姐啊！”程落寒哭得梨花带雨。</p>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但怎能见死不救……”</p>

林风忍不住道：“司姑娘，确实过分了。毕竟姐妹一场。”</p>

司锦月眼神冷下来：“第一，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第二，刚才我若出手，现在摔在水里的就是三个人。”</p>

她亮出方才被程落寒胡乱抓住时划伤的手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