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一直忙到深夜，宝花一直陪着她。</p>

“夕夕，下雨了。”</p>

听到宝花的声音，程夕伸手推开窗。</p>

细雨蒙蒙，夜色幽邃。</p>

整个书院笼罩在雨雾中，院中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细细听去又再无声息，倒像是她的幻觉一般。</p>

程夕斜倚着软枕靠着窗，半晌站起身，问道：“宝花，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p>

“似是有笑声？”</p>

“笑声？”</p>

宝花闻言点点头，“好像又没有了。”</p>

程夕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雨夜之中确实有声音。</p>

“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家。”程夕看着宝花说道。</p>

宝花难得有些焦躁不安，“我要与你一起去。”</p>

程夕摇摇头，“这样的天气对你而言不是好事。”</p>

“我本就属阴。”宝花争辩道。</p>

“可你身上龙鳞的气息还未完全收敛，跟着我进山很容易被妖物察觉，只会拖我后腿。”</p>

宝花：……</p>

“乖，我很快就回来。”</p>

“那好吧，你早些回来。”</p>

程夕点点头，直接跳出窗，扬手一挥，新做的飞行法宝浮于半空，她飞身上去如流星一般消失在夜幕中。</p>

宝花有些艳羡，那小船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她也想要。</p>

程夕跟池来成借了器炉，用姬家换回来的材料炼制了飞行法宝渡厄舟。</p>

她坐在船舱里，将风雨屏蔽在外。</p>

程夕指尖凝聚灵力，渡厄舟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雨帘在法阵外凝成水膜，映着夜色泛起幽蓝微光。她翻手取出罗经仪，龟甲指针正指向西北迷魂岭。</p>

突然船身剧烈震颤，舱内烛火霎时转为青碧。程夕掐诀稳住法宝，只见前方山岭腾起紫色浓雾，竟将暴雨都染成妖异的暗红。这是三百年未现世的紫玉灵芝成熟异象，可那雾气中分明夹杂着噬魂香。</p>

"倒是舍得下血本。"程夕冷笑，从储物袋中取出面纱系好，渡厄舟降落在山涧时，</p>

紫雾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这位道友也是为紫玉灵芝而来？"</p>

浓雾裂开缝隙，走出个红衣女子，腰间玉坠刻着姬家族徽。</p>

"既是姬家之物，在下便不......"</p>

话音未落，红衣女子突然化作狐影。程夕反手甩出十二枚铜钱，在空中结成八卦阵。狐妖利爪撞上金光发出刺耳尖啸，雾气瞬间凝成冰锥袭来。</p>

渡厄舟自动展开防御结界，程夕趁机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船身画出破障符。金光暴涨间，四周景象如褪色水墨般消散，露出满地森森白骨——都是举着紫玉灵芝的骷髅。</p>

"噬魂幻阵？"程夕心头一凛。</p>

狐妖真身在暗处惊讶出声，“咦？你居然知道此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