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林耀桦脸色大变，“那岂不是说，这雷霆行动还得接着干？”</p>
林宗辉叹了口气，“蔡军说了，他们这行动怕是要常态化了。”</p>
林耀桦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东山市所有的警力都得扑在缉毒上吗？”</p>
“他们难道不管别的案子了？”</p>
林宗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东山市现在几乎路不拾遗了，还能有什么案子需要他们分心？”</p>
林耀桦哑口无言，转头看向自家哥哥。</p>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耀东叹了口气，“宗辉说得没错，我听说雷霆扫毒行动可能会持续整整半年。”</p>
半年？！</p>
林耀桦和林宗辉都震惊了。</p>
“他们怎么能这么干？！”林耀桦简直无法理解。</p>
林耀东推了推眼镜，“一是因为人家有钱。”</p>
办案需要钱，公安局做事没有钱可不行。</p>
东山市肯定负担不起这么多开销。</p>
可人家特殊案件调查处一来，东山市根本不用掏一分钱。</p>
叶继新已经让临海省给东山市公安局拨了一笔特别经费，而且禁毒局也出了钱。</p>
祁同伟的事让禁毒局根本不缺钱，他们资金充足得很，禁毒局的预算比以前提高了不少。</p>
再说，东山市是亚细亚的毒品中心，禁毒局怎么会舍不得花钱？</p>
林耀桦阴沉着脸问：“还有第二条？”</p>
林耀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p>
林耀桦不信，“真有？”</p>
林耀东无奈地说：“刚才宗辉不是说了吗？人家有成果。”</p>
“后塘村的制冰厂不是被端了吗？”</p>
“这种行动，声势大是一回事，有成绩才是关键。”</p>
“有成绩的话，干一年也没问题；没成绩的话，干一个星期都嫌长。”</p>
“人家有成绩！”</p>
林宗辉和林耀桦对视一眼，都哑口无言。</p>
林耀桦急了，“这样不行，三个月我们还能撑，要是再拖下去，地主家也没余粮了！”</p>
林耀东无奈地看着弟弟，“你没看明白吗？”</p>
“特别调查组就是专门找麻烦的，他们想把东山市所有做冰块的厂子全都查一遍。””</p>
“谁要是忍不住蹦跶出来，就会被一起收拾掉。”</p>
“你有没有看东山市的电视？”</p>
“连续放了好多天的禁毒纪录片呢。”</p>
“他们这是在改变风气！”</p>
林耀东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是真想把我们全都一锅端。”</p>
林耀桦吓得脸都白了！</p>
祠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p>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了说话的兴致。</p>
过了好一会儿，林宗辉看着林耀东说：“耀桦说得对，这样拖下去，就算是地主家也没余粮了。”</p>
“上次出货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我们从来没这么久没收到钱，是不是把货款结一下？”</p>
林耀东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事迟早会来。</p>
“宗辉，香港那边盯得很紧，货款得缓一缓。”</p>
林宗辉和林耀桦同时站起来，吃惊地看着林耀东。</p>
他们心里都沉了一下。</p>
货款出问题了？</p>
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p>
林耀东解释道：“香港那边盯得很严，我们的合作伙伴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给我们回款。”</p>
“我们做了快二十年了，不用担心合作方的信用问题。”</p>
林宗辉皱眉道：“不是我催你，三个月已经太久了，平常我们都是当月就能拿到货款。”</p>
“你也知道，买原料花不少钱。”</p>
“现在东山市这个情况，手里有钱才踏实。”</p>
林耀东诚恳地说：“还得你们回去向各家解释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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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款不会少大家的。”</p>
“如果你们真的急着要，就算砸锅卖铁我也给你们凑齐。”</p>
林宗辉和林耀桦都皱着眉头。</p>
林耀东站起来说道：“从我们开始做冰做起，日子一天比一天好。”</p>
“塔寨有自己的工厂，村里人不用出去打工，在自己村里就能工作。”</p>
“塔寨还有自己的幼儿园和小学，孩子们就在村里上学。”</p>
“塔寨还有敬老院，孤寡老人也不用担心没人养。”</p>
“在整个东山市，甚至整个临海省，像我们这样的村子有几个？”</p>
“这些都是我们十八年来努力的结果。”</p>
林耀东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自豪，</p>
“我林耀东发誓，我对不起别人可以，但对得起咱们塔寨的老老少少！”</p>
“走遍东山市，哪家村寨不羡慕我们塔寨？”</p>
林宗辉和林耀桦反驳不了，林耀东说的是实话。</p>
林耀东接着说：“雷霆行动搞得很凶，要是长期这么搞下去，东山市就没姬家的冰生意了。”</p>
“这是危机，不过也是个好机会。”</p>
“大浪淘沙之后，我们这行更轻松。”</p>
“现在只是暂时的难熬而已。”</p>
“十八年前的日子，你们还想回去吗？”</p>
他说着拍了拍胸口，</p>
“说实话，我不愿意！”</p>
“我就喜欢现在这种生活。”</p>
“你们呢？”</p>
林宗辉和林耀桦都点点头。</p>
三房的族长看了看林耀东：“东哥，不管怎样，你得催催咱们港岛那边的合作伙伴。”</p>
“现在，把钱攥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p>
林耀东顿时变得柔和起来：“放心，我会催他们的。”</p>
他竖起一根手指：“不过，一定要告诉村里的人，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海捕鱼。”</p>
林宗辉和林耀桦也没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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