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控诉，我无话可说。</p>

我解释她又不信，解释又有什么用？</p>

对于她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顿时怒火中烧，用力一甩袖子，柜上有一个瓷坛顿时碎裂。</p>

临走前，她恶狠狠的说，“你别忘了，在我没找你讨要之前，你永远欠我的，你别想甩掉我！”</p>

紧接着，房门被人在外面推开了。</p>

应该是瓷瓶碎裂的声音，惊扰了正在熟睡的人。</p>

月色如水，倾洒在静谧的庭院。</p>

门口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从剪影的姿态中感受出对方的身份。</p>

“你回来了？”</p>

他率先开口询问。</p>

我并没有点蜡烛或者电灯，所以屋内漆黑一片，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p>

“嗯，太姥姥她…所以多待了几日。”</p>

“我知道。”</p>

“嗯。”</p>

之后，一阵沉默无言。</p>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这次回来，我们之间哪里怪怪的，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p>

会不会是他听到了我和清平的谈话？</p>

他阔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节哀顺变。”</p>

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中规中矩，可就是让人别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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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着点点头。</p>

我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询问道：“你晚上喝酒了？”</p>

“师途来了，一起喝了两杯。”</p>

霍闲和师家缓和之后，师途便经常上来找他喝酒。</p>

本来霍闲的心里，也只是怨师老爷子，并不怨这个弟弟。</p>

而且两个人小时候关系走很近，师途心里又特别在乎自己的这位哥哥，所以顺理成章的便和好了。</p>

“二师兄，我累了，想睡一会。”</p>

“好，那我先回去了。”</p>

我试探的又说了句，“你记得喝点甜茶，不然明早又要头疼。”</p>

“好。”</p>

我终于找到了别扭的原因，他在跟我客套！</p>

要是以前，我说累了要睡觉，他会说你睡呗，我又不看你！</p>

我要让他酒后喝甜茶，他会说别磨叨了，他死不了！</p>

而今，他全都乖乖的应承下来，反倒刻意保持距离的疏离。</p>

他走到门口时，我忍不住问他，“二师兄，你想大师兄吗？”</p>

他的背影，明显一震，和我刚听到我妈说不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p>

他并没有回头，声音在黑暗中蔓延开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有大师兄！”</p>

“不染。</p>

你想他吗？”</p>

他态度强硬道：“谁会想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p>

如因，在师父最困难的时候，他抛下我们走了！</p>

无论他有何苦衷，他都不可原谅！”</p>

“可…他没有我们想的那般销声匿迹，他让我妈给我们汇了钱，每个月的钱都是他打来的！</p>

如果没有他的钱，师父连药都吃不起，这代表他没有抛下我们，从来没有！”</p>

霍闲震惊的转过身来看我。</p>

“你和他一直有联系？”</p>

我摇摇头，如实道：“我也是这次回家听我妈说的。”</p>

“把钱还给他。”说完，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的卧室。</p>

而我并没有如我说的那般要去睡觉，而是在桌边坐到天明。</p>

我想了一夜，似乎体会到了师父的那句，‘缘聚缘散，若有散，便终将再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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