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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霁月长篇大论地讲完后,我重新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姑娘。</p>
虽然在她眼里,我竟有那么多的优点,可眼下的我,觉得自己不如她勇敢磊落。</p>
她说我们都活的辛苦。</p>
可她的辛苦,没比我少半分,却从没有自怨自怜。</p>
她如那荒芜的石缝间,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迎风绽放。</p>
纤细的茎,从狭小的缝隙中艰难探出,在烈烈骄阳下,呈现出一种饱经沧桑却又明艳动人的色泽。</p>
狂风曾试图将它拔起,烈日曾妄想把它烤至枯萎,暴雨曾想要把它冲刷殆尽。</p>
但它只是轻轻抖落一身疲惫与伤痛,一次次昂起头。</p>
给自己力量。</p>
给身旁的人力量。</p>
我眼底微润,“霁月,你说与我相交,是你之幸。</p>
今天我同样把这句话送给你。</p>
谢谢你和我做朋友。”</p>
她笑着说,“你别看我劝你,但如果你俩真的不行,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养老。”</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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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俩早早起床,出去看房。</p>
我比较喜欢带院子的宅子,所以新城区开发的高层楼盘都不在我们的考量之内。</p>
可老城区带庭院的房子,并不便宜,比新盖的别墅还要贵上许多。</p>
我约么着算了下手上的余钱,一定是不够的。</p>
我又不喜欢借贷关系,也不想考虑找银行贷款。</p>
整个上午看下来,满足我们俩所有要求,还得紧紧挨着的两套院子,只有一个地方有。</p>
但不是新房,要从个人手中买。</p>
在中介算完房价后,我们俩发现不只我的钱不够,霁月这个大富婆也不够,而且还差的很远很远。</p>
我和霁月相视一笑,竟被自己的异想天开给蠢哭了。</p>
这些年没在房子上研究过,根本不知道一幢看似平常的院子,竟能要出天价。</p>
霁月感叹,“现在终于知道梵迦也到底什么身价了,一个房子快能买咱俩命了,人家有好几个山头…还有整个天梯巷…啧啧啧,真吓人!”</p>
“看来我们的买房计划只能泡汤了。”</p>
霁月搂过我的肩,“没事,我刚算了算,我们俩加一起勉勉强强够买一套,不如我们先买一套,写你的名字。</p>
等过几天我赚了钱,咱再把旁边的买下来,怎么样?”</p>
我摇摇头,拒绝道:“不怎么样!</p>
全部身家拿来买房,太奢侈!</p>
走吧!</p>
下午去看看其余小点的楼房。”</p>
我们俩和中介的小哥道谢后准备离开,中介小哥满脸遗憾的送我们上车。</p>
整体下来别管买没买,人家的态度是十分不错的。</p>
在我们俩吃午饭的过程中,我发现有个人加了我的社交软件。</p>
我顺手点开头像,上面是一个个色彩鲜艳却没有眼睛的小泥人。</p>
名字叫‘疯往北捶’。</p>
这名字…好有艺术家的疯感。</p>
不用问,我也猜到了是谁。</p>
龚北。</p>
我顺手点了同意,还没等打招呼,它的信息秒发过来。</p>
「你昨天没有给我封红的钱。」</p>
看卦,要给封红。</p>
我是干这行的,自然不会忘了这种事情。</p>
不给封红,对他、对我都不好。</p>
我:「你跑的太急了,没能亲手交给你,我压在了柜子第二排的小泥人下面。」</p>
过了半晌,他拍了张照片过来,正是我昨天留下的信封。</p>
疯往北捶:「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