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张脸只是与我有一两分相似，可如今眉眼轮廓，竟像了七八分！</p>

只是眉宇间多有几分刻意模仿，也掩不住底色的阴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僵硬感。</p>

她皮肤过分白皙，透着一种近乎瓷器的冷光。</p>

最让我心头警铃大作的是，李茉莉周身的气息。</p>

不再是记忆中，那种平庸甚至略带浑浊的普通人气场，而是缠绕着一股极其隐晦、冰冷、带着陈腐味道的阴气。</p>

这阴气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她身体内部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与她刻意模仿我的样子格格不入，混杂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p>

她身上不干净。</p>

我瞬间下了判断。</p>

而且这阴气…让我隐隐感到一丝熟悉的心悸，却又想不起在哪里感受过。</p>

眼下不是追究她的时候。</p>

李茉莉拄着我的手杖，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p>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隐隐的得意。</p>

随即她转向梵迦也的方向，脸上绽开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微微屈膝：“三爷。</p>

这水下邪祟凶戾，伤了玄门同道，实在可恨。</p>

我虽不才，但愿替三爷分忧，下水一探，收了这孽障。”</p>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p>

“这女孩是谁啊？”</p>

“好像是符姑娘的姐妹…长得太像了！”</p>

“听那意思，她好像比符姑娘厉害…？”</p>

“呸，厉害个屁！拿着符三的拐杖，还学人家样子，简直东施效颦！”</p>

质疑、猜忌、嘲讽的目光纷纷投向她。</p>

霁月嗤笑出声，嘲讽道：“李茉莉？你要下去给人家当点心吗？”</p>

李茉莉却恍若未闻，只定定地看着梵迦也，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狂热和笃定。</p>

梵迦也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杖上，又缓缓移到她那张与我酷似的脸上。</p>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p>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断然拒绝时，却淡淡开口：</p>

“可。”</p>

一个字，石破天惊！</p>

我心头猛地一沉。</p>

他竟然同意了？</p>

让眼前这个气息诡异，明显不正常的李茉莉下去？</p>

他想做什么？</p>

李茉莉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和光彩，仿佛得了无上恩宠。</p>

她再次屈膝：“谢三爷信任！” 说罢，竟看也不看我和其他人，将披肩一解，随手递给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柳相，露出里面贴身的月白旗袍。</p>

然后，在所有惊愕的目光中，她拄着那手杖，一步步走向墨绿色的水面。</p>

姿态优雅得如同赴宴。</p>

“李茉莉！”</p>

我忍不住出声，带着警告。</p>

李茉莉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与我极其相似，却毫无温度的弧度：“妹妹放心。这点小事，姐姐替你…和三爷办了。”</p>

话音未落，她毫不犹豫地，一步步踏入那寒气森森的河水。</p>

没有水花溅起。</p>

她的身影如同被墨绿的巨口吞噬，瞬间消失在水面之下。</p>

只留下那圈圈荡开的涟漪。</p>

岸上一片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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