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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告诉梵迦也，我知道了。</p>

“我昨天在金姐那，还叫了穆莺，但袈裟不让她去…嗝…”</p>

梵迦也眼底深处那点微弱的担忧，瞬间黯淡下去，被一层更深的疲惫和无奈覆盖。</p>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口揪着疼。</p>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帮我温毛巾。</p>

“赶紧睡觉。”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p>

他仔仔细细的帮我擦拭着脸和手，酒劲似乎真的有点上头了，脑子晕乎乎的。</p>

我没骨头似的赖在他身上，仰起脸，借着酒劲，带着点任性和撒娇。</p>

“梵迦也…”</p>

他身体明显一僵，低头看我。</p>

“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就我们俩…好不好？”</p>

他眉头微蹙：“去哪？现在？你这副样子…”</p>

“去哪都行！”</p>

我打断他，声音带着点急切和固执，像抓住救命稻草，“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一段…寻常人的日子…好不好？</p>

就我们俩…就我们俩…”</p>

最后几个字，带着近乎哀求的鼻音，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对平凡温暖的渴望。</p>

烛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清晰地映出他瞳孔深处瞬间掀起的巨大波澜。</p>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像是吞咽着滚烫的岩浆。</p>

过了好几秒，他才艰难的沙哑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烛光。</p>

“…好。”</p>

“你先去睡觉。醒了，我就带你走。”</p>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也像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p>

我紧绷的神经一松，酒意和疲惫彻底涌上来，靠着他，几乎瞬间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p>

后面的事，我完全没了印象。</p>

只依稀记得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柔又滚烫的吻，还有他低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p>

“睡吧。睡醒了，我们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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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p>

没有噩梦，没有祭坛，没有离别，只有一片温暖而安宁的黑暗，像是漂浮在母体的羊水中。</p>

等我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已经是下午了。</p>

宿醉的头疼像小锤子，一下下敲着太阳穴，但精神却异常清明。</p>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p>

房间里空荡荡的。</p>

没有梵迦也的身影。</p>

心，没来由地沉了一下。</p>

他…走了？</p>

不是说要带我走吗？</p>

我甩甩头，压下心中那点不安。</p>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p>

镜子里映着我的脸色依旧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眼睛…褪去了醉意和伪装，清明见底，深处沉淀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p>

洗漱完，刚换上一身素净的棉麻长衣长裤，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p>

“师父，你醒了吗？”</p>

门外响起王徽音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p>

“进来吧。”</p>

门开了，王徽音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小菜进来，脸上带着担忧。</p>

“师父，你可算醒了，昨天醉成那样…快喝点粥暖暖胃。”</p>

“昨天？”</p>

“啊！您睡了一天一夜，前师爹说不用叫你，让你好好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