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掌心那道告阴状时留下的疤。</p>
远处有评弹声传来,咿咿呀呀地唱着才子佳人,月落乌啼。</p>
说到评弹,我想起了清平。</p>
原来她也是位故人。</p>
她倒是好耐心,在我身边隐藏数年,最后只为了骗我。</p>
她和我说,无论轮转几世,我最终都会害死梵迦也。</p>
正是这番话,才导致我决定和梵迦也分手。</p>
可在恢复的记忆里,却每次都是我因梵迦也而死。</p>
而那位似敌似友的故人,也只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我罢了。</p>
她知晓我内心的薄弱,更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我知难而退。</p>
我靠在梵迦也的肩上,眼皮发沉,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这偷来的浮生,安宁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p>
我们偶尔也去赶集。</p>
挤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空气里混杂着油炸臭豆腐的霸道,糖炒栗子的甜腻,还有活鱼活虾的腥气。</p>
他皱着眉,显然不太习惯这种嘈杂混乱,但还是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怕我被挤丢了。</p>
我在一个炸萝卜丝饼的小摊前挪不动脚,眼巴巴地看着金黄酥脆的饼在油锅里翻滚。</p>
他二话不说,挤过去,用他那张冷脸和慑人的气场成功‘吓退’几个想插队的大妈,给我买了一个最大的。</p>
我捧着饼,烫得直吹气,咬一口,外酥里嫩,香得眯起眼。</p>
顺手就把咬过一口的饼,递到他嘴边,“尝尝?可香了!”</p>
他愣了一下,看着那缺了一口油乎乎的饼,又看看我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p>
最终,还是皱着眉,极其‘勉强’地低头,就着我咬过的地方,小小地咬了一口。</p>
动作僵硬得像个第一次吃零食的孩子。</p>
“怎么样?” 我笑嘻嘻地问。</p>
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喉结滚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还行。”</p>
集市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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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的呦呵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嬉笑声混在一起,这才是人间的烟火气。</p>
"放松点嘛。"</p>
我拽着他的胳膊往人群里钻,"你看那糖画,像不像你书房里摆的那个貔貅?"</p>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弯了弯,"不像,没我的好看。"</p>
我笑着白他眼。</p>
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夸。</p>
我们还买了桂花糕,吃了烤红薯,又甜又糯。</p>
我还买了个草编的兔子,耳朵耷拉着,丑萌丑萌的,很可爱。</p>
每次梵迦也付钱的时候,总是很干脆,他都拿最大的面值递给老板,然后摆摆手说不用找了。</p>
结果被我瞪了一眼,又乖乖把钱接了过来。</p>
"财不露白,你懂不懂?"我把钱塞进他口袋,"在这种地方别太扎眼。"</p>
他低头看我,眼里带着笑意,"你是怕扎眼?还是学会替你男人省钱了?"</p>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过脸去看旁边的皮影戏。</p>
这人总是这样,情话张嘴就来,却不知道每一句都像钩子,勾得人心里又酸又疼。</p>
傍晚的时候,古镇里燃起了篝火。</p>
穿着民族服饰的姑娘小伙,围着篝火跳舞,鼓声敲得人心头发颤。</p>
有人来拉我们,梵迦本来想拒绝,却被我一把拽了过去。</p>
"跳嘛!"我踩着鼓点乱晃,"反正又没人认识我们。"</p>
他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被我带得也放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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