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把手头的事放一放，都过来！”</p>
“快点！”</p>
到了一车间，张宏德拍了拍手，把大伙儿都召集了过来。</p>
人群里，易忠海躲在后面，闷声不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傻柱已经有点失望了，或者说，还没从心疼中缓过来。</p>
今天上午，傻柱的罚款已经交了，是他亲手把钱交给傻柱的。</p>
看到傻柱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没再提这事，易忠海心里清楚，这钱是要不回来了。</p>
虽说对傻柱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怨恨苏烨。要是这小子老老实实把钱借给傻柱，自己也不用遭这份罪。</p>
现在呢，非但没让苏烨掏钱，自己还倒贴了不少！</p>
“刚才的事，我和保卫科的两位同志已经查清楚了。”</p>
“这事，确实是傻柱的错。”</p>
“不过念在他是头一回，还有其他因素。”</p>
“所以，保卫科决定罚他十块钱，口头警告一次，还得当众向秦淮茹诚恳道歉！”</p>
“傻柱！”</p>
说完，张宏德冲着傻柱喊道，让他站出来道歉。</p>
他这一嗓子，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了傻柱身上。</p>
哎，傻柱一看那么多人盯着他，脸上火辣辣的，那些眼神就像无数根刺，直往他心里扎。</p>
从那种高高在上的位置突然摔下来，他浑身不自在，耳朵里还嗡嗡直响，感觉马上就要撑不住了。</p>
“快点呀，磨蹭什么呢！”</p>
“大家陪你玩呢，道完歉还得干活呢，没空陪你瞎耗！”</p>
见傻柱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不说话，张宏德不耐烦地催了起来。</p>
张宏德可不会惯着他，直接开口就催。</p>
傻柱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p>
一听张宏德的话，他狠狠地瞪了苏烨一眼，然后咬着牙挤出话来：</p>
“秦姐，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糊涂，不该乱说话，更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p>
“你得原谅我，这都是我的错！”</p>
“我以后一定记住这次教训，再也不敢了！！”</p>
这几句话，对傻柱来说就像三座大山压在头上。</p>
说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p>
周围的工人们看到这情形，纷纷开始嘀咕起来。</p>
那声音叽叽喳喳的，跟打雷似的，直往傻柱脑子里钻，让他脑子嗡嗡的。</p>
说完这些，他也没等秦淮茹回应，就跟疯了一样转身往车间外跑！</p>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在闲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p>
就连秦淮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p>
张宏德和王镪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p>
反倒是苏烨，这时候轻轻笑了一声。</p>
王镪疑惑地问：</p>
“小苏，这傻小子怎么了？”</p>
“还能怎么了？”</p>
“你想想，要是有一天你被派去扫厕所，大家当着你的面笑话你，你会怎么样？”</p>
“那肯定心态崩了呀！”</p>
苏烨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p>
躲在人群后面的易忠海也听到了苏烨的话，心里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来。</p>
要是自己哪天，一个八级工被调去扫厕所，那可怎么整？</p>
刚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大喊：</p>
“宁死也不干那活儿！”</p>
“……”</p>
好事不容易传出去，坏事却传得飞快。</p>
一上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轧钢厂却热闹得很。</p>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那事——</p>
傻柱对秦淮茹动手动脚，结果被保卫科罚了十块钱，口头警告了一次，还得当众向秦淮茹道歉。</p>
结果他心态彻底崩了，跑了。</p>
大家想起之前在食堂看到的傻柱，那时候他多威风，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p>
不仅在食堂，在整个轧钢厂也是横着走，谁都不敢惹。</p>
那时候的风光，真是嚣张至极。</p>
可现在呢？</p>
光是这么一想，心里头就美滋滋的。</p>
到了午饭的点，食堂里头，甭管是坐着开吃的，还是站着排队等打饭的，</p>
你留心听听，大伙儿全都在聊傻柱的事！</p>
“你听说了吗？傻柱那档子事！”</p>
“全厂估计都传遍了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傻柱这家伙，也有栽跟头的一天呐！”</p>
“一想到这心里头就痛快，这些年他被多少人欺负得不敢吭声，现在可好，连秦淮茹都开始对他不客气了！”</p>
“秦淮茹这人也是挺有骨气的，傻柱刚被调到车间，她立马就跟他翻了脸，真够逗的！”</p>
“秦淮茹家什么情况？一天不吃就能饿死，一家五口全靠她一个人撑着。现在傻柱没了收入，也没剩菜拿了，他还剩什么用？不踩他还能踩谁去？”</p>
“小点声，秦淮茹来了！”</p>
“得了得了，别说了，免得又惹上什么麻烦，那就不值了！”</p>
……</p>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聊着傻柱和秦淮茹的事，</p>
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说辞。</p>
但不管怎样，大伙儿心里头都明白一件事——</p>
傻柱这次是彻底栽了。</p>
想再回食堂，怕是难上加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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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前车之鉴在这儿摆着，就算厂里想让他回去管小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他回来。</p>
起码一年内，他是别想回去了，只能在第一车间老老实实当个普通工人。</p>
要是再犯点错，说不定就得去扫厕所，甚至被开除！</p>
这话没错。</p>
傻柱一走，轧钢厂食堂里就没人能管小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