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p>

傀妒看我没有搭腔，很自然地笑着转头看我，“姐姐，你知道斩幽塔吗？”</p>

不知道……</p>

傀妒又握起了我的手，还是那根手指，很认真地写下，“斩幽塔”。</p>

我点了点头，傀妒，斩幽塔，我记住了。</p>

傀妒突然小声地惊呼，“啊，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p>

说话，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又摇了摇头。</p>

紧接着，傀妒猛地靠近，他的脸距离我很近，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我。</p>

我没有躲，因为也不知道要不要躲。</p>

傀妒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缩了回去，“嘶——姐姐，你好酷啊，不说话也好酷。”</p>

我学着他的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笑容。</p>

傀妒双手捧起我的脸，拇指抵在我的唇角，向上微微扯了扯，“姐姐，要这样笑。”</p>

我保持着那个弧度，直到他的手松开。</p>

傀妒“嘿嘿”傻笑着，在我手掌写字的手指朝我伸过来，点在我的唇畔下方，“姐姐，你这里，有一个酒窝。”</p>

我嘴上弧度不动，眼珠向下瞄他的手指，就听他轻轻地说，“真可爱。”</p>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和傀妒一起度过的。</p>

我们就坐在海棠树下，一人手握一根树枝，傀妒在我们面前的土地上画了一座建筑，有七层。</p>

“姐姐，这个就是斩幽塔。”</p>

我手中的树枝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地面，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有些无聊。</p>

傀妒还在跟我介绍他画出的斩幽塔，“你看，这里”，他用树枝圈出最底层，“这是我住的地方。”</p>

不需要人回应，他的树枝慢慢描画着最底层的边缘，“我在这住了好久好久啊。”</p>

我抬眸，目光从斩幽塔移到他的侧影，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悲伤，好像蓄了一汪湖。</p>

“嘿”，傀妒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这是我。”</p>

我看到他在斩幽塔的最底层画了一个火柴人。</p>

画完之后，傀妒看着土地直了眼睛，</p>

“塔里每天都会来很多新面孔，但是没有人来陪我，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p>

“过去了好久，只有我一个人。”</p>

然后，他握紧了树枝，“咔”地一声，树枝断成了两截。</p>

傀妒被声音吓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到处乱看，“姐姐，我我再找一根。”</p>

他四脚着地地爬开，绕到海棠树后去找树枝。</p>

我坐在原地，看着被关在塔里的火柴人，鬼使神差，我伸出了手。</p>

“哈”，傀妒笑了一声，“姐姐——你看这根树枝，是不是……”</p>

他回到我身边，愣住了。</p>

因为我在他画的那个火柴人旁边，也画了一个。</p>

傀妒没用树枝，而是伸出手，手指有点颤，“这是什么？”</p>

我拍拍他的肩，指指他画的火柴人，又指指他，再指指我画的火柴人，最后指指我。</p>

傀妒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想到了什么，嘴角向上翘起，努力达到那个他说“要这样笑”的弧度。</p>

傀妒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猛地抱住我，额头抵在我的肩头，“你真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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