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买一头小猪崽？</p>

五千块都够买两头成年猪了。</p>

这不是电信诈骗是什么？</p>

再说了。</p>

你对着手机念叨念叨就真把猪卖出去了吗？</p>

白建军对直播卖货不屑一顾。</p>

“爷爷这是正经买卖……”</p>

“买卖哪有正经的？”</p>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p>

白建军反驳道。</p>

爷爷你在说什么勾八。</p>

好好的话从您嘴里说出来怪怪的。</p>

搞得一个像是s，一个像是。</p>

为老不尊啊您。</p>

总算知道我遗传谁了。</p>

白也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开始鬼畜抽搐。</p>

“威信到账——五——千——元——”</p>

新买的手机声音就是好听。</p>

到账、五千……</p>

多么美妙的声音。</p>

机械女声在空旷的前院里立体声循环。</p>

“我去，真卖出去啦？”</p>

“假的吧？怎么可能有冤大头花五千买一头小猪崽？我家里还有十几头呢……”</p>

“五千？天啊，别说买头小猪崽了，就是买一头小黄牛都够了。”</p>

叔叔伯伯此时此刻羡慕吉尔发紫。</p>

心中暗忖：“老白家真是出了个大能人，眨眼间赚的钱，顶自己两亩水田一年的收入。”</p>

看看白也，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孩子。</p>

一时间恨得牙痒痒。</p>

回家必须揍一顿解解气。</p>

白建军颤巍巍摸出老人机，通讯录里「派出所老张」的号码按到第三遍才成功：“喂？110吗？我孙子中邪了……”</p>

“别闹了爷爷。”</p>

白也“帮”白建军挂断手机。</p>

您打电话报警干什么捏？</p>

难道您不知道我局里有人吗？</p>

曹景龙曹阎王的电话您要不要？</p>

“真卖出去了？”</p>

白建军还是不敢相信。</p>

不是他不相信白也，而是这事对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p>

小时候。</p>

白建军最大的梦想是每天能有口稀饭喝。</p>

后来。</p>

他最大的梦想是每天能吃饱。</p>

再后来。</p>

一年能吃上两回肉。</p>

再再后来。</p>

天天能吃上肉。</p>

现在。</p>

不仅顿顿要吃肉，还得配三两公文包。</p>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p>

跟神仙似的。</p>

小时候他做梦都不敢想能过上如今的日子。</p>

同样。</p>

一台手机随便说几句话就把小猪崽卖出高价，这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准确来说，是没办法去想象。</p>

“卖出去了。”</p>

“款都收到了。”</p>

白也掏出手机递给白建军看。</p>

白建军抬抬鼻梁上的老花镜，不满道：“你放远一点，放近了我看不到。”</p>

果然有一笔到账记录。</p>

这下他是真的震惊到。</p>

真卖掉了。</p>

五千块！！！</p>

他叹了一口气：“这世界还真有这样的傻子？”</p>

“咱不能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把钱退回去给她吧。”</p>

视频邀请就在这时弹了出来。</p>

屏幕里的小女孩顶着乌黑双马尾，身后罗马柱上和水晶吊灯无不彰显她“白富美”的身份。</p>

她鼻尖几乎贴到镜头上，看到镜头前的白建军显然一愣，突然甜甜的笑道：“爷爷，我的小猪呢？我要给它穿gui联名款猪猪卫衣！”</p>

白建军的老花镜应声滑落，老爷子盯着小女孩身后正在喝下午茶的柯尔鸭，他撇嘴的模样像极了白也。</p>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鸭子咋还穿上衣服了？”</p>

白也瞥了一眼镜头前的小女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