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光线昏暗，壁炉里火焰跳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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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栋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佝偻的身影在火光中拉长，显得格外威严。</p>
“把门关上。”</p>
郑国栋头也不回地说。</p>
徐世勋轻轻带上门，站在原地不敢动弹。</p>
房间里静得可怕，唯有壁炉中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p>
“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见你吗？”</p>
郑国栋终于转过身来。</p>
他年近古稀，头发花白，腰背佝偻，一双招子反而锐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p>
“您是看在两个外孙的份上。”</p>
徐世勋试探着说。</p>
郑国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讽刺：“你说错了，我见你，是因为你还有用。”</p>
郑国栋走到壁炉旁的扶手椅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p>
徐世勋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p>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救你。”</p>
郑国栋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古巴雪茄，慢条斯理地剪开。</p>
徐世勋咽了口唾沫，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哪吒》票房大爆，到他指使院线偷票房，再到小林背叛、录音曝光等等。</p>
“蠢货！”</p>
郑国栋突然把雪茄剪重重拍在茶几上：“我早就告诉过你，做事要干净！现在好了，连税务局都惊动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徐世勋脸色一窒，慌忙辩解：“爸，我……”</p>
“别叫我爸！”</p>
郑国栋厉声打断：“自从你和我女儿离婚那天起，你就没这个资格了！”</p>
“要不是看在两个外孙的份上，我压根不会见你，徐世勋，你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能力，而是美玲瞎了眼。”</p>
“你要记住，是谁让你坐上去的，是我。”</p>
“到现在，你依旧蠢笨如猪，一心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推脱责任。”</p>
“无能！！！”</p>
“以前你和美玲说我看不起你，骂你是凤凰男，是傍富婆的小白脸，你仔细想想，难道我有说错了吗？”</p>
“美玲是我女儿，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p>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p>
徐世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p>
死老头。</p>
彻底不演了是吧。</p>
不藏着掖着了是吧。</p>
当面骂了是吧。</p>
太羞辱人了。</p>
看来郑国栋并不打算帮他，顿时感到一阵绝望，藏在身后的双拳紧握。</p>
正当他吞下这份羞辱意图愤而离去之时。</p>
“不过……”</p>
郑国栋突然话锋一转，点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含在嘴里：“你运气不错，正好赶上东瀛计划的关键阶段。”</p>
“东瀛计划？”</p>
徐世勋猛地抬头。</p>
郑国栋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火光中呈现出诡异的形状：“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什么容忍你在电影协会里上蹿下跳？为什么默许你和日本人的那些勾当？”</p>
“真当我不知道吗？”</p>
徐世勋心跳加速，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即将触及一个巨大的秘密。</p>
“山本社长向我推荐过你。”</p>
郑国栋眯起眼睛：“他说你是个合格的合作者，因为你——足够无耻。”</p>
徐世勋感到一阵寒意。</p>
山本健一是樱花国山本映画的社长，也是他在东京留学时的导师。</p>
这些年来。</p>
他确实为山本映画做了不少事。</p>
引进樱花国动画、替山本映画招揽东大年轻画师当廉价劳动力、打压国产动画等等。</p>
“您，您和山本社长认识？”</p>
他悚然一惊，小心翼翼地问。</p>
结婚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老丈人竟然和山本健一认识，他越想越害怕，无形中好像有一只巨手提着他。</p>
要知道。</p>
山本健一可不是什么好人。</p>
而且特别仇视东大人。</p>
郑国栋竟然和山本健一走一块……</p>
这不是……</p>
太可怕了。</p>
惊天大秘密。</p>
徐世勋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怕知道真相后郑国栋把他拉工地打生桩。</p>
郑国栋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扔在茶几上：“自己看。”</p>
徐世勋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p>
第一张就让他倒吸一口冷气。</p>
照片上。</p>
年轻的郑国栋和一群樱花国军官站在一起，背景赫然是神厕！</p>
卧槽。</p>
我看到了什么！！！</p>
“这……这是……”</p>
徐世勋的声音都变了调。</p>
这是自己该看的吗？</p>
求撤回啊！</p>
“三十年前，我作为文化交流团成员访问樱花……”郑国栋平静地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征服一个民族不是你占了他的家，而是从精神上奴役他，文化才是征服一个民族最有力的武器……”</p>
徐世勋一张张翻看照片，越看越心惊。</p>
照片记录了郑国栋与樱花国势力长达三十年的交往——与政客会面、接受捐赠、出席各种活动。</p>
“东瀛计划的核心，是通过控制东大的文化产业，特别是电影和动画，来输出我们的价值观，目前进展非常顺利，现在很多年轻人崇尚樱花文化，搞漫展、二刺猿、视秋叶原为圣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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