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p>

大雪。</p>

京城的雪没有尔滨城的白。</p>

白也裹裹身上的羽绒服，抬起头任由鹅毛大雪落在脸上，凉凉的，冰冰的，好稀奇的感觉。</p>

果然。</p>

有钱了还得多出去走走。</p>

长长见识。</p>

长见识不是让你花钱去国外旅游，在网红点打卡就叫长见识，而是每到一个地方，体验本地的不一样风土人情和技师手法。</p>

大部分人都说不清楚南北技师的优缺点，这是非常不合理的，让人寒心的……</p>

咳咳。</p>

扯远了。</p>

“进去吧。”</p>

杜晚秋搓着红扑扑的脸在白也面前蹲下，替他整理衣服。</p>

白也收回视线。</p>

望着远处的大楼点点头。</p>

国家智库院。</p>

一号会议室。</p>

这地方寻常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p>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皆是某一行业的执牛耳的泰斗、院士、专家。</p>

当然，是真正的专家，不是砖头的砖。</p>

他们跺跺脚，国内某个行业抖三抖。</p>

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人。</p>

个个不是秃顶就是白发，最年轻的也已年过半百。他们来自国内顶级大学的经济学博导，或是掌管着千亿国企的老总，或是来自军方的战略研究专家。</p>

每人面前都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和一本刚打印出来、还散发着墨香的《光刻机计划刍议》。</p>

会议室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无比凝重，甚至有些诡异。</p>

让这群国之大脑齐聚一堂，竟然是为了一个……十岁孩子提出的计划？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简直是对他们这群国之栋梁的侮辱！</p>

黄晁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敲了敲桌子，声音冰冷：“各位，计划都看完了。今天这个会的目的只有一个，辩论。”</p>

“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不要藏着掖着，把你们最真实的、最尖锐的、最反对的意见，全都给我砸出来。谁要是敢和稀泥，别怪我老黄翻脸不认人！”</p>

这话一出，场内气氛更显肃杀。</p>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看起来颇有几分学究气的老者当场就爆发了。他是国内宏观经济学的权威，被誉为“经济沙皇”的张援朝教授。</p>

昨晚连夜被电，他还以为有什么重大计划，连夜坐灰机从浦东过来。</p>

结果。</p>

就这？就这？</p>

闹呢。</p>

阿拉很忙的好伐？</p>

“我第一个反对！简直是胡闹！荒唐至极！”</p>

张教授把那份计划书往桌上重重一摔，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国家经济发展，岂是儿戏？我们现在的外汇储备才多少？gdp总量才多少？去搞这么个吞金巨兽？几十上百亿美金砸下去，连个响都听不见！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就业，稳住增长！放着房地产这块大蛋糕不去好好规划，去搞什么虚无缥缈的光刻机？那东西能吃吗？能给几千万工人提供岗位吗？”</p>

他站起身，手指几乎戳到黄晁的脸上，满脸的愤怒与鄙夷：“这份计划，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异想天开，没有任何可行性！我建议，立刻把它扔进垃圾桶！毫无用处，用来擦屁股我都嫌它硌屁股，请不要再浪费我们这些老骨头宝贵的时间好吗？”</p>

不得不说。</p>

张援朝的话极具煽动性。</p>

他所说的正是当下主流经济学者的共识。</p>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毕竟，这是早已既定好的经济规划大计。</p>

“老张说得对！疯了！简直是疯了！有这钱，拿去修几条高速公路，建几个机场，能拉动多少 gdp？不比那个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