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关系?
栗知大脑思绪一片空白,有些无法理解这具体是什么意思。
鸡蛋在煎锅里“滋滋滋——”响着。
婶婶就要转过身来拿盐瓶,栗知不想被她发现,连忙往旁边一闪。
不料,地上有碎了的玻璃渣。
有那么一小块好巧不巧溅进了她拖鞋侧面的洞里,栗知的脚趾立马就流出了鲜血,她痛苦地“啊”了一声。
受伤的左脚连地都不能踩。
厨房里,婶婶听到了这丝动静声。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知知?”
“是你在外面吗?”
得到栗知的回应后,女人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意识到刚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她走出厨房,看到栗知踩到玻璃碴,立刻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找来了药箱,用镊子帮她拔掉还嵌在肉里的渣子。
全程,二人都平静到像是各自心怀鬼胎。
婶婶深怕栗知刚才真的听到了什么,又不敢直接开口问,她认真地给栗知清理好伤口以后,才缓缓站起身:“知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栗知敛了敛自己的眼眸。
知道婶婶其实是想问她什么时候下楼的。
没让这位长辈难堪,亦或是,栗知自己不想面对什么似的,她抬起头,迷茫地看了眼狼藉的四周,问道:“家里面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爸爸妈妈呢?”
闻言,婶婶松了一大口气。
她推测栗知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毕竟刚才那通电话里,有提到老太太正在医院里。
“你奶奶不知怎的摔了一跤,还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婶婶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解释道:“我们那个时候谁都没有听见。”
“还是你叔叔大半夜喝完酒回来发现的,然后叫醒了你爸爸,连忙开车把你奶奶给送去了医院里。”
说完以后,婶婶抬起头,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栗知的神色,见她脸上隐隐流露出担忧,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知知,你刚才......没听见什么吗?”
“听见什么?”栗知装得疑惑不解,她焦急万分地开口道:“婶婶,我们赶紧也去医院里看看吧。”
婶婶点了点头,要把早餐先弄好,所以又走进了厨房里。
她紧绷着的肩膀缓缓沉下些。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栗知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揪紧着沙发,连指甲都泛白了。
出发去医院之前,栗知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栗母走到急诊室旁稍微安静一点的空地方,捂住着嘴巴,小声问道:“知知,你醒啦?”
“婶婶有没有到家,她说她会给你做早餐。”
栗知“嗯”了一声,问了下情况。
栗母回答道:“奶奶第一时间查了脑袋,万幸没有出血等症状,就是腿可能骨折了,要不要做手术还需要等到这边的医生上班才能清楚。”
她知道女儿肯定不放心,会来医院看,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叮嘱道:“你晚点和婶婶一起过来吧。”
“路上要注意安全,好吗?”
在电话即将挂断时。
栗知似乎听到了自己叔叔的大嗓门,他喊道:“妈!妈!你终于醒啦?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啊......”
婶婶稍微将家里收拾了一下,拔掉电瓶车的充电线,让栗知拿上头盔,就往附近医院开。
栗知不舒服地坐在后排,头盔可能太大了,一颠一颠的,总是遮挡住她的视线。
本该宁静的早晨,却四处都在喧嚣着。
栗知有些喘不上来气。
就算她问了那句“毫无血缘关系”是什么意思,估计婶婶也只会以她听错了等借口,随便搪塞。
上一世的时候,明明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的......
大清早,镇上的医院人还不算多。
老太太醒过来后,发觉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打了之后又重新拼接在一起,痛到动弹不得。
她“哎呀哎呀”了好几声,等思绪回笼一些以后,拉着大儿子的手就说道:“有人推我,你一定要给我把那个人抓起来!”
原本大家都只以为是老太太自己年纪大了,可能半夜里想起来喝点水,结果出了卧室后,晕头转向地踩在了楼梯上,不小心滚下去。
但现在这种话一说,立马就将事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推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奶奶摔下楼?
搞不好这可是蓄意谋杀!
栗父脸色笼罩上了一层寒霜,透出一种威严专注的神态来,他将自己的母亲扶起一些,询问道:“妈,是谁推的你?”
“那个人的脸,你看清楚没有?”
一旁,栗母都紧张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没想到在家里都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如果是有小偷半夜进来怎么办?
女儿还是一个人睡的呢!
老太太重重地咳嗽了两下,头上稀疏的白发都在跟着一起颤抖。
她眼眸虽然浑浊,却很坚定,并且是清醒着的,“一定是栗知那个死丫头对我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