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敌人，但还是做了短短十几天的战友。.</p>

“是我的错。”飞涟惨然一笑。</p>

“如果不是我没能及时发现天道的谋算，如果不是我失去神智被抢夺身体，如果我不是天道的眼目……祂至少不会发现这一切。”</p>

"那照你这么说，这更得怪我，"</p>

文茜冷静的抢过话头。</p>

扮演一个没感情的神时间长了，她一时还真没法从这种面无表情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表情冷硬。</p>

但她本意并非如此，</p>

“怪我不听阿金的劝非和伽夜产生了联系，怪我没在关键时刻救下耀真，怪我穿梭时空改变结局，是我一意孤行，和你有什么关系？”</p>

飞涟怔忪了一下，还是道，</p>

“可我不想——祂还在这里看着我们，而我们找不到祂。只有我最了解他，我知道怎么能打败他。”</p>

话落，他扫了伽夜一眼，似有深意，</p>

“世间万事万物各行其道，却终究有共通之处，哪怕是极致的黑白之间，也有转换合一的办法，权看你们能不能发现。”</p>

“但我，看来是不能留下了。”</p>

飞涟悠悠叹了口气，这其中有难以言表的无奈也有宿命，他手中的冷光只出现了一刹那，文茜瞳孔骤缩。</p>

“——等等，飞涟！”</p>

那一瞬寒光飞射，晃了眼。</p>

——真要说的话，其实那一幕并不如何惊心动魄，也不那么超乎所料，就像她盯了很久的摇摇欲坠的花瓶终于跌下桌台，青瓷瓦裂的声响震了震，但很快就成一地残片，什么也不剩下了。</p>

在她以为他们是伙伴的时候，飞涟转脸成了野心昭然的天道；当她以为此后都只能是死敌，飞涟又用一条命告诉她，他还是那个飞涟。</p>

——头发永远乱糟糟爱穿着件休闲卫衣闲晃，会潇洒地一捞头发，脸上挂着无所谓的微笑的那个飞涟。</p>

……他是飞涟啊。</p>

————</p>

“哥。”</p>

“……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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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涟神魂彻底在阵中碎裂的一瞬间，不远处发出一声怒吼，众人还没从心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去的时候，神情扭曲的天道恶狠狠地看着飞涟消失的地方。</p>

飞涟果然是个干脆的人，动作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及，就连天道亦是。</p>

他双眸中的阴冷杀意藏都藏不住，难堪地显露出了自己的行迹，狰狞的脸庞和虚无的身影都昭示着他如今已经失去化身力量的事实，“你敢算计我……真是不错。”</p>

显然，他处在暴怒之下。</p>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蝼蚁……蝼蚁”</p>

他话音倏地一断。</p>

文茜不知何时召出金剑，刺穿了他这一具肉身的心脏，她声音很轻，又有压抑不住的强烈恨意，</p>

“他用性命才换来重创你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浪费掉——”</p>

她说话的同时，阿米尔的精灵族将士陆陆续续出现，他们排列出庞大的阵法，化作青绿色的巨剑，被阿米尔握在手里，伽夜紧握的骨镰再未收起，</p>

“陪你玩了那么久过家家的游戏，也该够了。”</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