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县就热闹起来。</p>
满城通缉的贼人被抓到了。</p>
宁县县令多年不干好事儿,就算百姓们好奇,这贼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连县衙都搬空了。</p>
却也没胆子围观。</p>
顶多有几个胆大的,站在府衙门口街对面,踮着脚看里面的动静。</p>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跟县令穿一条裤子的师爷都是一脸懵。</p>
那贼抓到了?</p>
什么时候抓到的,他怎么不知道?</p>
县令一句升堂,让师爷缓过神来。</p>
还没等他说句话,县令就一拍惊堂木:“师爷,你可知罪?”</p>
啊?</p>
师爷一脑门问号。</p>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有个衙役已经出来,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按地上了。</p>
师爷有心挣扎,可那衙役力气大得可怕,他连动都动不了一下。</p>
县令冷岑岑地质问:“师爷,你利用身份之便,与人勾结,私盗府衙,罪该万死,你可认罪?”</p>
师爷冷汗不住往外冒,努力仰头。</p>
看见上面“县令”冷漠的目光,他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p>
不对,这不对。</p>
他张嘴就要喊这里面有问题,还没发声,就感觉身上一麻,彻底失去力道,瘫软在地上。</p>
在外人看来,他这就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的表现。</p>
外面看戏的百姓都沸腾了。</p>
真没想到啊,府衙失窃的真凶,居然是师爷。</p>
也是,除了他与人里应外合,还有哪个贼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县衙?</p>
不过,师爷和县令不是一丘之貉吗?</p>
这么多年,这两人狼狈为奸,干了多少坏事,宁县百姓太清楚了。</p>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p>
闹翻了狗咬狗?</p>
该不是又在做戏吧?</p>
县衙被盗,县令哪会自己吃亏,这不是又有借口搜刮一番了?</p>
还没等百姓们想出个所以然来,里面县令已经发话了。</p>
“打,给本官往死里打。”</p>
玩儿真的啊?</p>
百姓们又沸腾了。</p>
一瞬间,奔走相告。</p>
“快来看啊,蛀虫师爷挨打了。”</p>
“还是县令大人亲自下的命令。”</p>
县衙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p>
百姓们越看越是兴奋。</p>
“好家伙,看这样子,不像是假的啊,血都流一地了。”</p>
“想不到啊,师爷真汉子,都打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吭一声,看得我脾气都快上来了,真想亲自动手,看他到底有多硬气。”</p>
“喂喂喂,县令该不是真想打死他吧?眼看着这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p>
“哎呀呀,我可是真看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让让,你这人挤什么挤,挡住我视线了。”</p>
……</p>
陆晚音和谢璟辞站在衙门对面的视角高处,衙门里的情况一览无余。</p>
那衙役的小动作,都被她看在眼里。</p>
她忍不住瞥了谢璟辞一眼:“你可狠啊,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p>
那人应该就是谢璟辞安排到县衙里,辅佐假县令的。</p>
谢璟辞听着陆晚音的感叹,只当她是在夸奖自己:“眼下看来,还是不够。”</p>
陆晚音来了精神:“你又想做什么?”</p>
是不是又要搞事情了?</p>
她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