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外面来了一群巡逻的官兵，青朔拉着人躲在了树后。</p>

宋谨平息着心底里泛起的情绪，靠在青朔怀里望着宋家的大门。</p>

大门一片萧条之色，随着原主的远走，宋家显然是走了下坡路。</p>

或许不止，皇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好些了吗？”青朔轻声询问，背后的手不断抚摸着安抚他的情绪。</p>

宋谨叹了口气，“好些了，只是心中有许多的疑惑都得不到解答，让我顿感前路迷茫。”</p>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嗓音里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抚平了心里的所有情绪。</p>

宋谨轻笑一声，“你确实是会告诉我，但需要代价。”</p>

宋谨离了他的怀抱，深深地望了一眼宋家，转身背道而驰。</p>

寒风把话语消散在这片天地间，“只是很可惜，与其需要代价，还不如我自己亲手撕开迷雾，亲眼看里面的真相。”</p>

青朔摇头轻笑着，跟上他并排走在一起，“那只是在湘芜的话而已，至于现在嘛……”</p>

青朔抵了一下腮帮子，“现在你可以无条件向我索取、询问任何东西或者事情。”</p>

宋谨侧头，目光幽深，“青朔，我本就没打算靠你来揭开真相，所以你想让我求助你的心思，要歇歇了。”</p>

青朔啧了一声，凑过去打趣道：“如今阿谨是彻底露出獠牙来了。”</p>

宋谨没好气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轻哼一声，“不是要我做回真性情吗？只怕是你难以招架。”</p>

青朔扣住垂落的手，穿过指缝十指交叉在一起，舒朗一笑，“那又如何？你不试试怎知我招架不了？”</p>

青朔晃了晃两人交扣的手，“很久没来歌舟了，我们去逛逛如何？”</p>

宋谨一脸郁气，“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回家多练练琴，将来也好应对其他的人。”</p>

“这有何不好应对的？以后你记起所有之后，还不是手到擒来？”青朔眉头轻蹙，咳嗽几声压低嗓音。</p>

“好阿谨，就陪我到处逛逛吧。”</p>

宋谨唇角上扬，“好了，逛逛就逛逛，作何这副样子？”</p>

青朔嗯了一声，两人往街市上走去。</p>

离开沉重烦闷的皇城地区，来到平常百姓居住的地方，一股喧嚣的气息传来。</p>

宋谨紧绷的神情，终于得到了缓解。</p>

“好看吗？”青朔在摊位前随手拿起一个面具贴上了脸，笑眯眯问道。</p>

那面具是鬼纹，上端两个尖角，挂着红绸。其他都是黑色的，只有眼眶周围和嘴唇那里，是红色的，像血一样。</p>

宋谨忍俊不禁，抬手拿来，露出充满了侵略性的脸来，“谁会问这种面具好不好看啊？”</p>

小贩笑呵呵道：“两位公子要是喜欢，买一个就是了。”</p>

歌舟与皓月和湘芜不同，冬日无雪，只有干冽的寒风。</p>

歌舟在冬日时，皇城会举办一场鬼王娶亲的戏码，这是歌舟的风俗。</p>

而如今，距离冬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春三月怎么还会有面具贩卖？</p>

青朔把面具丢在摊位上，“吓着人了，还是不要了。”</p>

宋谨唇角一弯，转身往左侧走去。</p>

一只手搭上肩，宋谨头也不回，拍了拍，“做什么？鬼王面具可是你不要的，这个时候又想说我？”</p>

宋谨身形僵了一下，转身看向身侧的人。</p>

身侧的人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没什么花纹，只一双眼睛潋滟含笑。</p>

宋谨悄然握住袖袍里的匕首，双眼微眯，冷声发问，“你是谁？”</p>

眨眼的功夫，青朔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p>

一件充满了冷冽之香的围帽，盖住了宋谨的面容。</p>

匕首抵在手腕上，血腥味扩散，进入到鼻息之间。</p>

宋云沉无奈一笑，取下面具，“阿谨，是我。”</p>

宋家嫡长子，宋云沉。</p>

——</p>

宋云沉找了间茶楼，无数茶具摆在身前，宋云沉沏着茶，无数氤氲之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