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半山叉起腰，朝着远处荒茫茫的商道眯起眼，他捋了一把胡须，眼底闪过一丝担忧。</p>

“夜里会有风雪，加紧赶路吧。”</p>

年轻男子眉眼间带着些许不耐烦。他舌尖抵在上颚，斜眼只看了一眼裘半山。</p>

他语气散漫地道，“先生，兄弟们听你的调动连着赶路，就是这些牲畜也不堪重负了。”</p>

裘半山眉头一紧，他伸出手掐了一下，欲言又止。</p>

店小二适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壶热茶，很有眼力见地隔开了裘半山和年轻男子。</p>

“客官，前方有个小客栈，就十里路。先喝些茶下午就走到了。”店小二将茶壶递交给裘半山，转过身就去招呼不断靠近过来的商贩。</p>

裘半山拎起茶壶看也不看年轻人一眼，他怒气冲冲地折回去。掀开车厢帘子，里头躺着一个人。</p>

“阿满，我们快要出大都了。”裘半山压低了声音。</p>

要说这北狄地域真是辽阔，整个大都城被崇山峻岭环绕，他们一行人跋山涉水走了快两天，还没到大都的边界。</p>

厚厚的棉被里，一双明亮的眼睛缓缓睁开。阿满的气色很差，她只觉得头晕。</p>

“大都有动静了吗？”阿满问道。</p>

裘半山从茶壶里倒水，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情严肃起来。</p>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p>

“尧会成功的。”阿满看着车厢的天花板，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p>

“师父，等我们离开北狄，甩掉他们，然后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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