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王婉之拜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p>

王婉之一袭华服，外头还套了件狐裘领子的斗篷，头上换了两只青玉簪子，一脸肃白，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劲儿。</p>

云苒撇了撇嘴，想起徐卓光提起的野鸡拔舌的恶心事，心里一阵犯恶心。</p>

王家发生这种事情，估摸着这人也该是被吓破了。</p>

今晚不会再作妖了……吧？</p>

淑贵妃气度从容，给王夫人赐座，还特意让王婉之将纸鸢呈上来，看个仔细。</p>

“婉之的手艺精巧，费了不少心神吧？”</p>

王婉之福了福身，勾起笑意，毕恭毕敬回道：“回贵妃娘娘，唯手熟尔，不妨事的。”</p>

这回的纸鸢看着不像是野鸡，而是规规矩矩的燕子造型，就是她留了个小心机，大燕子后面跟着一串表情各异的小燕子。</p>

淑贵妃看着又去，招呼着谢麟安和云苒：“麟儿，苒儿，你们也过来看看。”</p>

“……”云苒瞅了一眼，确实好看，抿着嘴低头说话。</p>

谢麟安同样侧目看了看，沉吟：“这款式莫不是东街流行的样式，看着眼熟。”</p>

云苒一愣，眼珠子一转，心说这该不会是王婉之买来凑数的吧？</p>

就看王婉之的脸，比之前还要惨白。</p>

她喃喃道：“殿下说的是，外头也有的卖。但这一个是婉之亲手做的，竹篾不好控，把手都弄伤了。”</p>

有意无意，她绞着手指，手背还真有几道红红的细长血痂。</p>

“……嗯，比野鸡好看些。”谢麟安扔下一句，便又回到座位前。</p>

淑贵妃嗔怪地朝自己儿子看了一眼，嫌弃他不懂得怜香惜玉。</p>

“今年冬日格外长，雪像是下不够似的。往年这会，都能得好几日的晴朗。去围场踏青，放纸鸢好不惬意，那林子里的雀儿也没它飞的高。”</p>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p>

王家母女一听到围场二字，脸色霎时煞白。</p>

围场……</p>

他们一早睁眼，面前就是一只咕噜噜叫的野鸡，张着血淋淋的喙嘴，发出难听的哀鸣。</p>

满床都是散落的野鸡血，还有扑腾落下的杂毛。</p>

查了一天，也根本不知道谁人所干！</p>

真是气死人了。</p>

“王夫人，今日格外安静呢！”</p>

一旁的吏部孔尚书的夫人，侧目瞧了瞧，打趣道：“街头传闻王尚书的事情，莫不是真的？”</p>

“……”王家母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应声。</p>

淑贵妃倒是来了兴致。</p>

“什么传闻呀？”</p>

淑贵妃久居深宫，对外头发生的事情总是不甚了解。</p>

诸多能进到后院陪她听曲的诰命夫人中，她最喜的就是这位性格直爽，快人快语的孔夫人，总能带来新鲜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