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快别卖关子了？外头什么传闻啊！”淑贵妃催促。</p>

“今儿街上特别热闹，都在说王尚书家里……遭了贼，扔进去不少脏东西呢！”</p>

“……胡说。”</p>

“血口喷人！”</p>

母女俩气急败坏。</p>

孔夫人掩唇讥笑，状是无辜道：“王夫人怎么说我血口喷人呢？真要怪罪，也是外头街上的人空穴来风嘛！”</p>

“既是空穴来风，还请孔夫人不要多提。贵妃娘娘面前，得慎言！”</p>

王婉之见不得母亲吃瘪，一言不合，就上前替母申辩。</p>

“……”</p>

“我与你母亲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孔夫人懒得搭理她，拨弄发髻上的步摇，又朝着淑贵妃莞尔：“臣妇失言，还请娘娘恕罪。”</p>

淑贵妃微微蹙眉，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p>

这几位诰命夫人都是经过皇上的允许，才能进入后宫。</p>

吏部孔尚书，家风清廉，刚正不阿，其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性格却颇为爽快，有几分燕雪的豪气。</p>

近日吏部忙着张罗武举事宜，孔夫人也有阵子没进宫陪她了。</p>

而王夫人最近来得勤快，只因谢麟安的及冠礼降至，皇上与礼部有过几次商讨，意外得知王婉之制作纸鸢的手艺，颇为新奇，才引荐给淑贵妃。</p>

莫不是孔夫人话里藏话？</p>

淑贵妃顿时觉得头疼，幽在深宫，身不由己，连个能说知心话的，都少之又少。</p>

她敛下笑意，轻叹一声，让宫女们温酒。</p>

挥一挥手，对两位夫人的争执，不做追究。</p>

云苒看在眼里，本来她对王婉之的出现，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口气把前几日的委屈都吐露给淑贵妃。</p>

但她见淑贵妃对王婉之，似乎真有几分喜欢。</p>

心又沉了下来，不愿多话了。</p>

“苒儿，过来。替本王斟酒。”</p>

许久未言的谢麟安，抬眸朝仍立在淑贵妃身边的云苒看了一眼，把人叫了过来。</p>

周围的命妇贵女们，也顺势噤声。</p>

一个个的眼珠子，都黏到云苒身上去了。</p>

云苒低头碎步，听话地走了过去。</p>

经过王婉之身边时，她清楚地听到一声：“呲……”</p>

心头无名火冒起，云苒也想像孔夫人一般，给人翻个白眼，就听到外头通传。</p>

“皇上驾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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