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她昨晚说的那个故事。</p>

陈默看着他突然笑了笑。</p>

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p>

“林笙，我知道你和白汐的感情很好。别让那些童年的回忆影响了你现在的判断。”</p>

“你不觉得，正是为了白汐，为了你们曾经许下的那个约定，你才应该真正让白汐的灵魂安宁吗？”</p>

“你必须明白，和你许下那个约定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p>

林笙绞着手指，陈默已经站了起来。</p>

整理着自己的西装。</p>

“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p>

林笙坐在那里，没有动。</p>

他只是看着桌上的那瓶药剂。</p>

“我会试试的。”</p>

最终，林笙还是收起了那瓶药剂。</p>

放进了口袋。</p>

“一定要小心。”</p>

陈默再三叮嘱道，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笑容。</p>

“这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狡猾得多。”</p>

林笙下午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大学。</p>

他像个幽魂，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p>

城市的喧嚣与他无关，行色匆匆的路人也只是模糊的背景。</p>

他停在一家服装店的玻璃橱窗前。</p>

看着里面那个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倒影。</p>

那就是我吗？</p>

一个被怪物纠缠，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确信的可怜虫。</p>

他从口袋里。</p>

摸出了那个冰冷的小药瓶。</p>

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像一个致命的许诺。</p>

也像一个无底的深渊。</p>

他到底该相信谁？</p>

最终，他将药瓶重新握紧在了手心。</p>

下定了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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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晚上。</p>

林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关掉了所有的灯。</p>

只留下一盏昏暗的落地灯。</p>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东西的出现。</p>

果然。</p>

她出现了。</p>

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凭空从空气的阴影中渗透出来的一样。</p>

她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p>

然后，像一只寻求温暖的猫，蜷缩进了他的怀里。</p>

还是那么诡异。</p>

但又那么美丽。</p>

“白天在校门口，我没有和你打招呼……”</p>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p>

“我怕……你会不喜欢。我也不想让‘白汐’的形象，在别人眼里被破坏。”</p>

林笙闻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半开玩笑地说道。</p>

“怎么，和我打招呼就会破坏形象啊？白汐姐真是这么想的？”</p>

“不是的！”</p>

白汐立刻慌张地抬起头，急切地解释道。</p>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会不开心，我怕给你添麻烦……”</p>

所以她一直忍着，忍着没有去找他。</p>

她仰起头。</p>

那双美丽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潭深邃的湖水。</p>

她凑了过来，想亲吻他。</p>

林笙却下意识地别过了头。</p>

空气瞬间凝固了。</p>

“喝点酒吧。”</p>

林笙笑着，打破了尴尬。</p>

“你能喝酒吗？”</p>

白汐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p>

于是林笙起身。</p>

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高脚杯。</p>

他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小小的药瓶。</p>

瓶身的冰凉，仿佛要刺进他的掌心。</p>

当他拿着酒杯回来的时候。</p>

白汐正跪坐在地毯上，好奇地摆弄着他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小玩具。</p>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啊，还喜欢这种玩具。”</p>

“这可不是普通玩具。”</p>

林笙将一杯酒递给她，笑着说。</p>

“这是限量版的天启兽手办，百骸形态，全球只有两百个。我当初可是吃了半年的泡面才买到的。”</p>

白汐双手捧着酒杯，笑着说。</p>

“果然，男孩子都喜欢这些小东西。小时候，我给你用木头做过一个小玩具，你还记得吗？”</p>

“记得啊。”</p>

林笙笑着回应，在沙发上坐下。</p>

“我当时的玩具被老师没收了，哭了一整天。你为了安慰我，就用小刀，拿了块木头给我雕了一个小人，丑得要死。”</p>

“嫌丑啊？”白汐不满地嘟了嘟嘴。</p>

“你当时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嘛！”</p>

“因为那是你做的啊……”</p>

林笙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p>

“而且，你不是还把手给割破了。回家以后，阿姨还狠狠地骂了你一顿。”</p>

“是啊，妈妈那是第一次那么大声地骂我呢。”</p>

白汐的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p>

“不过，你最后也没把我供出来。”林笙笑着说道。</p>

“那我舍不得嘛。”白汐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林笙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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