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去睡觉。</p>

不想先开口，她和他，眼对眼。</p>

像是最冷的夜风刺入眼睛里，几秒后，小瓷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低下头来。</p>

“你找我，什么事？”</p>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p>

对面没人说话。</p>

小瓷被迫，只能再抬头，与他目光对视。</p>

这人，什么都没做，就能把她耍的团团转。</p>

“你怎么还不睡……”/“比赛作弊了？”</p>

两人同时出声，小瓷险些听不见他说话。</p>

作弊。</p>

她心脏重重一跳。</p>

“什么……”</p>

从进来到现在，郁枫的眼神不像他生气时那样戾气深重，但也始终见不到底，好像在看，在观察。</p>

这种观察，如同能把她的灵魂给看穿。</p>

非常不妙的信号……</p>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p>

带着疑问词，却不是商量语气。</p>

小瓷来不及思考，只能先回答了：“不用……”</p>

“我是…作弊了……”</p>

场上有他的人。</p>

不对。</p>

应该是他也叫人装了监控……</p>

听到她直接承认，没有任何挣扎，郁枫冷笑一声：“怎么，不作弊赢不了比赛？”</p>

他甚至还有闲情，将之前那串沉香，绕了两圈在食指上，一颗一颗拨着玩。</p>

小瓷心若擂鼓，不清楚自己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关。</p>

“我……”</p>

要暴露多少秘密，才能打消他的怀疑。</p>

要退，但退多少……</p>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太多事情。</p>

小瓷忍不住皱眉。</p>

半秒，她稳定心绪，紧张的面色有所缓和。</p>

“是我不对，不应该作弊，那奖金你可以都收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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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赛压力太大，我……一时昏头，做错了事。”</p>

他有监控，否认等于找死，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先认了。</p>

“但……我没有找别人，我用的是我自己提前写好的字。”</p>

“我只是怕，现场发挥不好……”</p>

小瓷为自己求情。</p>

郁枫看她一眼，满意她的诚实，但不爽她除了诚实以外的所有事。</p>

冷肆眸光从瞳仁正中不断扩散开，直至一双黑眸浸满了阴戾的深意。</p>

“怕现场发挥不好？”</p>

“别和说，这就是你作为书法新秀的发挥。”</p>

郁枫扔出了一沓照片。</p>

他没有用力，散落的范围很小，在两人之间。</p>

小瓷蹲下，跪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来，余光扫到照片上的画面，心跳加速，有几个瞬间差点忘记呼吸。</p>

最后一张在他脚边，她小心拿了一起收好。</p>

就这样，她的姿势，从站变为跪，两人又回到最初代表尊卑的对话姿态。</p>

照片上，是她昨天比赛，在现场写下的字。</p>

歪歪扭扭，水平和刚练书法的孩童差不多。</p>

如果说，她是写着玩，所以才写成这样，那等同打自己脸。</p>

作弊的原因，她已经说了，是怕在现场的时候发挥不好。</p>

既然害怕，那为什么不认真写。</p>

前后矛盾……等于承认自己在说谎。</p>

郁枫不会放过她的。</p>

小瓷咽了咽喉咙，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她叹声：“我现在的水平……确定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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