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健全的郁枫不可能暴露在外人面前。</p>

小瓷被拒绝了。</p>

“你是人格不完整还是……”</p>

她话没说完，反正懂的都懂。</p>

当一副身体出现两种不同的人格，那么主次之争便开始了。</p>

没有一个第二人格的出现是为了烘托主人格的。</p>

他们大多视彼此为仇敌。</p>

“与你无关。”</p>

这是他这几天说的最重的话。</p>

小瓷离间不成，努努嘴，回自己床上坐着。</p>

“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会出现，仅仅是因为他不能走不甘心？”</p>

每年花费上亿医疗费，做一堆高科技检查，结果死活查不到原因，只能定性为医学领域未解之谜，放在郁枫身上，是挺怄气，逼出心理问题也不足为奇。</p>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p>

冷道年说的话，小瓷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么想。</p>

她笑了，感觉荒唐。</p>

“这我还能说什么。”</p>

小瓷只是吐槽，声音不大，没想到冷道年会理会。</p>

“你太关心他的事了。”</p>

太关心。</p>

小瓷被损到，摇头解释：“能不关心吗，我也是第二人格。”</p>

这件事冷道年不知道，听她说起，脸上闪过一丝诧然。</p>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小瓷非常需要这样一个朋友。</p>

“不过，我比你幸运，我身体里的第一人格心灰意冷，自杀死了，她不会和我争。”</p>

冷道年站在不远处，身后是长明灯，摇曳的火光将他侧脸轮廓照映隐晦。</p>

“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p>

小瓷诚邀他入伙。</p>

“我们已经合作过了。”</p>

冷道年指的是领证一事。</p>

“合作很愉快，所以想再合作一次。”</p>

这前提，是他想取代郁枫，做那个第一人格。</p>

不然，白瞎。</p>

“没兴趣。”</p>

一晚上被拒绝两次。</p>

小瓷没什么好说的，甩了拖鞋上床。</p>

“帮忙关灯，谢谢。”</p>

冷道年关了灯回房间，到了每晚写便笺的时间。</p>

他犹豫一会，写下：</p>

[她说她上班害怕，需要人陪。]</p>

……</p>

早上六点，小瓷被闹钟吵醒。</p>

她很想和郁枫商量，反正他那个第二人格，晚上也不睡觉，要不一起别吃早饭了，她真的起不来。</p>

只能想想，不敢真的不起来。</p>

小瓷头顶眼罩跑去厨房，把黏豆包蒸上，然后跑回来，定了个闹钟，继续躺倒。</p>

二十分钟后，黏豆包蒸好了。</p>

小瓷给郁枫三个，自己留一个。</p>

早饭送到，她急着回去睡回笼觉。</p>

“留下。”</p>

郁枫叫住了她。</p>

小瓷没换睡衣，长袖长裤上印着黄油小熊图案，整个人呈现一种睡眼惺忪的懵懂状态。</p>

她挤眼，用表情发出疑问。</p>

啊？</p>

她又犯事了？</p>

“一起吃早饭。”</p>

郁枫直说什么事。</p>

无论事大事小，都是小瓷妥协。</p>

她搬来蒲团，垫着坐在地上，努力当好陪吃丫鬟。</p>

“你怎么不吃？”</p>

小瓷两口吃掉一半，要不是太烫了，她能一口气全吃完。</p>

郁枫看她吃饭不挑，眼尾冷扬。</p>

“你看我干嘛。”</p>

真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p>

小瓷腹诽。</p>

他和冷道年最大的区别，其实就在眼神。</p>

“看看是谁快死了，还这么有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