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掐指一算。</p>

但脑海中混沌一片，清醒不了半点。</p>

可能快死了吧。</p>

七窍的温热更浓了。</p>

万山寒没有痛觉，所以挨了这么多顿打，也没什么反应。</p>

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瞳孔愣愣盯着天花板。</p>

快死了，也好。</p>

不会让岁雪看到自己化成白骨的那一天，不会吓到她。</p>

只是可惜了。</p>

自己还没等到她的回应。</p>

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有些遗憾。</p>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遗憾的。</p>

毕竟万一她并没有与自己一样的心思，倒也不必戳破真相。</p>

想到这里，万山寒长睫一垂，闭上了眼。</p>

“嗖。”</p>

这时，一道羽箭破空而来，带着强势的劲风，直取守卫眼瞳。</p>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不该动的人头上了。”</p>

熟悉的女声。</p>

冷冽清然。</p>

万山寒猛地睁眼，带着一丝迷茫。</p>

眼前的场面起了雾。</p>

雾气缭绕之间，一道火红的赤色身影映入眼帘。</p>

是，火红。</p>

看到她的一瞬间，万山寒差点没认出来是岁雪。</p>

因为她原本的白衣身上竟然沾满了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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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眸里，骤起浓烈的戾气。</p>

整个人好像是杀出地域的修罗，尽是化不开的阴沉。</p>

岁雪只是淡淡扫了眼那守卫。</p>

而后，五指并拢，五箭齐发。</p>

她勾唇，整个人浓烈又美艳。</p>

笑看着五支箭矢分别插入守卫的眼睛、鼻子、嘴巴。</p>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五箭之中，有一箭悄然射偏，擦着守卫的脸颊飞了出去，没能刺进去，却只留下了血痕一道。</p>

岁雪故作惊讶的“咿呀”了一声。</p>

“看来我这箭术退步了。”</p>

说罢，眼神更冷，戾气更重。</p>

再次拉满弓弦，五箭齐发。</p>

直接把守卫射成了个筛子。</p>

“抱歉，我来晚了。”</p>

岁雪见守卫断了气，收箭，一步步的朝万山寒走去。</p>

“啪嗒。”</p>

她上前。</p>

“啪嗒。”</p>

每走一步，赤色血迹就自她衣角滴落，漾开血花一片。</p>

她一脚踢开牢门。</p>

仔细的擦了擦掌心，她蹲下，朝万山寒伸出手。</p>

“抱歉，我来晚了。”</p>

万山寒对上眼前的凤眼，一时怔神。</p>

饶是见到师父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这样的感觉。</p>

他一时间觉得岁雪好漂亮好漂亮。</p>

周遭所有场景仿佛都在眼前模糊起来，视线只能聚焦在岁雪的瞳仁处。</p>

而后，就像是心中被什么东西牵念一样，他把自己的手搭在岁雪掌心上。</p>

手掌相握的那一刻，他只能听到心跳恍如擂鼓的强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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