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无意中划破了树皮,树皮被刮破后,流下一层层的树脂。
赵世子当时就突发奇想,要将这些树脂当众油漆刷到他们居住的木房子里。
两人说干就干,用布巾捂住口鼻,提着木桶来刮树脂。
主仆俩就像勤劳的小蜜蜂,来来回回的捣腾。
树脂会凝固,他俩刮不到树脂了就刮破另一棵树皮。
直至将他们居住的木房子焕然一新。
看着眼前依旧崭新的木屋,护卫恍然大悟。
他和赵世子哪里是中了岛上的瘴气。
分明是被这无色树脂毒害至深。
想到官兵拿着鞭子抽打逼着他下地干活。
想到被他掳来过的女子家人们时不时的打骂。
那护卫恶向胆边生,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自己反正没了盼头,那便拉着更多的人一起陪葬吧!
他一改常态,请来当时调来不久李管营?,带着他参观他的木屋。
并当着李管营?的面,拿着火把来烧都没烧起来。
“李管营?,知道为何会如此吗?这木屋子里里外外都涂有一层透明树脂。”
“这树脂防火防腐防漏防白蚂蚁,您看我这木屋子是不是比别人的都新?”
李管营?——也就是那个留下回忆录的官兵。
他当时不过二十有五。
急功近利之下,就跟着那护卫去看那些能流出无色树脂的树木。
这一看才发现,岛上竟有好几片这样的红色杉树林。
随后他带着树脂去了望乡县,与望乡县当时的县令谈及开发树脂的大工程。
李管营?与当时的县令各有所图,一拍即合,双管齐下。
这边花铜钱请来望乡县的民众们开采树脂。
另一边又大肆宣传这树脂有多好,鼓动商户们帮着营销。
起初他们仅仅刮去一层树皮,产量太低。
而且破皮处很快就会凝固。
那护卫又给他出主意,将树木砍到一小半的位置,看它还怎么凝固。
最后,这桩大买卖做的如火如荼。
源源不绝的树脂被开采出来,通过船只运往望乡县。
又有大量的银钱进入口袋,那名护卫俨然成了李管营?的心腹。
树脂不停的流出,已经没有足够数量的木桶来装。
护卫又提出把岛上的木制建筑都加上保护层。
包括重要交通工具——连接桥和运送船只。
李管营?想着浪费了也是可惜,那便都给涂抹上。
涂抹了这些还有多余的树脂,又给望乡县送去照做......
打脸不要来的太快。
坑人的钱财即便赚到手了也不一定有命来花。
也就一两年的时间,整个岛屿加上望乡县,加上与望乡县有树脂交易的人们。
都感染了病毒。
望乡县的天塌了,流放岛的天塌了,李管营?的天也塌了。
这时候,那护卫一改从前的阿谀奉承。
他来到李管营?的居所,一脸冷漠的说。
“忘了告诉李管营?,这树脂若是用来涂抹棺材板,一定能入土为安,百年不腐。”
“你这卑鄙小人.....你早知道?为何要害那么多人?”
李管营?拍案而起。
可他浑身的力气被抽走过半,看起来更像无能狂怒。
护卫拿出自带的水壶,慢悠悠的喝着。
将他跟随自家主子来到这流放岛上的事一一告知。
说完捶着自己的胸口。
“狗屁的主子,他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只希望他一辈子都要受这病痛折磨。”
护卫走了,再也没出现过。
他留下的茶壶李管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着的竟是那害人的树脂。
李管营?留下这最后的回忆录,喝下了茶壶里剩下的树脂。
......
“一辈子受这种折磨?”
王伯冷哼一声,嘲讽着道。
“权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本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要力气做什么?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