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的剑穗在风里翻卷："分舵在鹰嘴崖。"她指了指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张伯说，那地方夜里有法铃响。"</p>

鹰嘴崖的石壁像把倒插的剑。</p>

我贴着山壁往上爬，混沌灵识扫过阵法——是七煞锁魂阵，节点在东南方第三块青岩下。"跟我来。"我抠住岩缝，指甲缝里渗出血，"苏璃，你断后；韩枫，火雷留着炸阵眼。"</p>

分舵的围墙爬满藤萝时，我听见了法铃震颤声。</p>

苏璃的剑尖挑开藤蔓，露出个半人高的洞——正是阵法最弱处。</p>

里面是片空地，十间青砖房排得整整齐齐，最里面那间窗户泛着幽光。</p>

"仓库。"我压低声音。</p>

韩枫的玄铁剑磕在墙上，发出空洞的回响。</p>

苏璃的手按在我后背，推我向前："小心。"</p>

门闩是用玄铁铸的，我混沌灵识扫过，发现锁芯里卡着根细铁丝——有人比我们先到？</p>

不等细想，门"吱呀"开了。</p>

满屋子黑石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和壁画里的光明石残块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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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面的檀木架上，摆着本裹着黑布的书——和我们抢的那本，封皮上的纹路分毫不差。</p>

"顾尘！"苏璃的警告像根针戳进耳膜。</p>

我转身时，法铃的尖啸已经刺破夜空——三个黑袍修士从房梁跃下，中间那个手里的法铃正泛着血光，正是追我们的那人！</p>

"跑！"我抄起架子上的书塞进储物戒，伤口的紫斑瞬间漫到颈侧。</p>

苏璃的剑划出银弧，砍翻左边修士，韩枫的火雷"轰"地炸开，右边修士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p>

我们撞开后门时，警报声已经响彻山谷。</p>

追兵的法铃越来越近，苏璃反手扔出三张雷符，炸得身后腾起浓烟。</p>

我拽着她往密道跑，脚底下的碎石硌得生疼——那是之前张伯说的青石桥方向？</p>

"这边！"韩枫的声音从左边传来。</p>

他扒开灌木丛，露出条窄窄的山沟，溪水漫过脚踝，凉得刺骨。</p>

我们刚钻进去，法铃的震颤声就在头顶炸响："别让他们跑了！"</p>

苏璃的剑在水面划出火星，溅起的水珠打在我脸上，咸的。</p>

我摸了摸后颈，紫斑还在往耳后爬，混沌灵识像团乱麻。</p>

前面的山沟突然开阔，月光照亮了山壁上的刻痕——是和暗河洞壁一样的壁画，九道流光坠入暗河，化作九块金光石头。</p>

"顾尘！"苏璃突然拽住我。</p>

她的剑尖指向山沟尽头，那里有座小庙，门楣上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土地庙"三个字——和我们之前落脚的那座，连残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p>

法铃的震颤声更近了。</p>

我攥紧储物戒里的两本古籍，喉咙发甜。</p>

苏璃的手在我掌心汗津津的，韩枫的玄铁剑在前面劈开荆棘，砍断的野藤上沾着新鲜的血。</p>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山沟时，我听见了极淡的脚步声——不是追兵，是从土地庙里传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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