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着。"我的声音在黑暗里沉下来，"听见三声雷火符响，就是主力到了。</p>

那时候"</p>

"那时候我砍翻东峰的守阵弟子。"苏璃接得极快，剑刃在石桌上划出一道白痕。</p>

"我炸了南峰的火药库。"韩枫的引信被火星点着了，腾起一缕细烟，又被他赶紧掐灭。</p>

李明突然拽了拽我衣角："顾大哥，我我在断崖下备了三箱续魂丹。"他声音发颤，但说得极快，"要是要是有人摔下去，我能接住。"</p>

我摸了摸他的头顶——这小子比我矮半头，发顶还翘着根呆毛。"不会有人摔下去。"我把宁神丹塞进他手里，"但你得替我盯着，要是苏姑娘的剑势弱了，就扔颗醒神散。"</p>

他用力点头，发顶的呆毛跟着晃。</p>

出密室时，山雾已经漫上来了。</p>

苏璃的背影被雾气裹着，像柄出鞘的剑。</p>

韩枫拍了拍我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要把我拍进墙里，然后背着霹雳火往南峰跑，脚步声在雾里闷响。</p>

"顾大哥。"李明突然扯住我衣袖，雾水沾在他睫毛上，"您说幽冥宗的人真没发现我们？"</p>

我没说话，运起混沌灵识。</p>

识海里顿时翻涌成一片乱码——那是功法残页被解析时的征兆。</p>

精神力像被抽干的泉水，太阳穴突突地跳，但我还是咬着牙，把感知往幽冥宗方向压。</p>

黑雾里有异动。</p>

不是之前那道红光，是更细碎的，像一群蚂蚁在爬。</p>

我突然想起暗河村的伏兵——他们藏在芦苇荡里时，气息就是这样的，细碎、压抑，却带着致命的锐度。</p>

"跑。"我拽着李明往断崖方向冲，腰间的传讯符烫得慌。</p>

苏璃的血画桃花应该还在，但现在顾不上了。</p>

雾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像剑出鞘，又像锁链拖地。</p>

李明的药箱撞在我背上，药瓶叮当作响。</p>

我回头时，看见三盏青幽幽的灯笼破雾而来，灯影里，幽冥宗弟子的玄色道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的骷髅挂饰。</p>

他们的刀尖，正对着我们的后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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