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不止是感受得到的那些灵质，</p>

更需要一个根本。”</p>

“根本？”正扶着季逾缓缓前行的莳柳脚步顿了一顿，四下寻索目标事物的眼光敛住。</p>

季逾握住女子纤薄的肩，拖动右边那条瘸腿带着她继续前行：</p>

“你想知道我的魂魄的来源，</p>

便带了瞳华可窥魂生、魂源的魔婴来照我，</p>

你知道赋予人族神识的灵魂有一个最初形态——识髓。”</p>

“识髓是六合间只在尘寰内出现的一种炁，</p>

凝形的识髓会直接越过冥界往生晷，</p>

入九时衡落凡间融进凡胎出世，</p>

成为一个有血有肉有骨有思想的人，</p>

如果说识髓是凡人魂魄的根本，那——”</p>

“先等一下……”莳柳突然有个点没理解，“九时衡又是个什么……存在？我没听过啊！”</p>

季逾叹也似的微微摇了摇头，说：</p>

“你是不知道，还是鱼脑子不记事忘了？”</p>

“从前我带你游历凡界，看见人族种孩子时不是跟你说过嘛：</p>

九，至阳极数，循环之源，生命轮回的始与末； 时，四时时序，星辰轮转，天地万物生生不息运转之枢机； 衡，衡平，管治，平衡诸物诸态和谐共存之基础。”</p>

“生为生息之源——水生的精灵，掌控天地水系的神明，连这么重要的生灵运行规律都不晓得，我要把你怎么办呀！”</p>

“其他妖魔神仙参不破这点天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我可是亲口在你耳边灌输的，竟然也……，遇上你，我要还能活真是……命不该绝！”</p>

季逾一脸死灰，形如心梗，再多吐槽的话已然不想说了。</p>

实际莳柳比他更无语——</p>

她真的不记得当年的时蔚跟自己讲过什么“九时衡”啊，关于他的记忆，她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那段时光，怎么可能他说的话她忘了？</p>

不过，马上她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p>

他说他给她讲过，那一定是讲过的，只是……</p>

他也说了，他是在两人一起观看人族播种孩子的情况下讲的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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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一男一女，观看另一对一男一女耕耘生命，那样的氛围下，但凡不是个聋子瞎子都没法静心听教吧！</p>

莳柳确实是不知道“九时衡”，脑子里从未储存过这一名词，但是经季逾一提醒，她不可避免地就想到当时情景：</p>

苍茫大海雪浪澎湃； 缤纷花原彩蝶飞舞； 健壮悍勇的男人； 丰腴娇婉的女人； 春色就在花海里蓬勃、绽放……</p>

不远还有草屋连排，渔夫撒网……</p>

当时她和他悬坐彩云端，肩贴着肩，腿挨着腿，就那么居高临下堂哉皇哉地观赏……</p>

想着想着，她浑身渐渐不自在起来，</p>

被高大男人拥在臂弯的肩头感觉火辣辣的不舒服。</p>

“这人指定有毒！”莳柳心说。</p>

不止季逾，更指时蔚。</p>

不止觉得他提的这段共同的过往使人羞赧，更因她好像突然对他的行止生发了新的好奇——他好绝！</p>

“九时衡是什么东西啊？”莳柳思绪回到话题中，感觉无形的一道犀利目光落在了头上，她措辞，“我是说形状，它是一个法器对吗？还有它在什么地方？”</p>

“不是法器。是天道运行，是时序运转，是星辰流转，是规律，是无极……，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感受得到感受不到的，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季逾说，“九时衡无形无状。无处不在。你见过的。”</p>

“我又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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