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根针，顺着神经扎进了骨髓。</p>

剑七的动作顿住了。</p>

她的脸第一次变了——满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这致命一击，居然失效了。</p>

眼底翻滚出一股近乎人性的不甘，像在怒吼，又像在哀嚎。</p>

那一刹那，付旌心里猛地一揪，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p>

可就在惊愕和抗拒还没散去的时候，剑七的嘴角却一点点扬了起来，笑得古怪又阴森。</p>

她慢悠悠地凑近付旌，贴着他耳朵说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冷得让人打颤。</p>

“你以为……我现在早就不是我了，对吧？”</p>

这声音，太熟了。</p>

清晰得就像针一样，直接扎进付旌脑子里。</p>

他瞳孔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几乎是凭着本能，飞快向后暴退一大截，瞪着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p>

“你……你还能……”</p>

剑七站直了身子，一只手懒散地转着那把沾满血的逆拂刀，刀刃在光下闪着暗红的光。</p>

她斜着眼看他，脸上写满了嘲讽。</p>

这把刀，是当年佐佐木修兵亲手打造，专为小池贤次量身定制的杀器。</p>

从一开始，它就是冲着能抗衡麒麟刺这种级别的兵器去的。</p>

所以刚才那一击，能伤到付旌的【黑麒麟】外甲，一点都不奇怪。</p>

她一步步朝他走来，步伐轻缓，姿态却像走在红毯上似的，优雅得不像话，甚至有点像情人间的靠近。</p>

“付旌，”她开口，声音不高，“是叫主播？还是叫特别执行官？”</p>

“你的名号太多了，我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你。”</p>

“说真的，我挺想那时候的。</p>

雪下得不大，你推门进了我那家小面馆，看起来就和普通客人一样。”</p>

“可我心里清楚，那时的你，比谁都假。</p>

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是算计。”</p>

“别否认了，你接近我，不就是想套我的话？想从我这儿挖点线索？”</p>

“你一直在利用我，一次又一次地伤我。”</p>

“现在，你们都说我疯了，精神不正常了。</p>

可你看我这副样子——这样，是不是才合你心意？”</p>

付旌呼吸越来越乱，胸口起伏得厉害。</p>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剑七，意识没丢，记忆也没断，全都在。</p>

面对这个事实，他心里翻江倒海。</p>

除了后悔、难堪、内疚，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炸：</p>

该死的佐佐木修兵，真是玩心理战的祖宗！</p>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p>

剑七继续往前走，付旌却不停往后退。</p>

终于，他哑着嗓子问：“既然你一直清醒，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p>

剑七冷笑：“跟一个虚伪到骨子里的人，我连话都懒得说一句。”</p>

“只有这把刀，才能替我表达——我对你的轻蔑，还有恨。”</p>

“说不定，我是全世界唯一真心感谢佐佐木修兵的人。</p>

因为他给了我亲手报仇的机会。”</p>

“现在，我不再追问你在鸟居山仙峰寺做了什么。</p>

真相，他已经全告诉我了。”</p>

付旌长叹一声，低声说：“我确实误伤了你的家人。</p>

可你也别忘了，你第一个伴侣，八成就是被佐佐木的人抓走，关进秘密基地的。”</p>

这话一出，剑七没怒，反而仰头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