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言笑:“得了吧,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等成了亲了,不过是放一个人在家中,你又是个自玩自的。”
“你这么说来,到像极了我的那些朋友。但我和他们不同,我若成了亲,那自当放大部分的时间陪着你。二月的时候我们去赏花,三月的时候放风筝,四月的时候游湖,五月的时候,采荷,六月的时候酿酒,七月的时候摘藕,八月的时候做桂花糕……”
“打住。照你这么说,那是一年四季都在玩儿了,哪有这样的好事休想骗我。”
钟明君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别说一年四季,就是每天都在玩都没问题。我已经想好了,我一直想着四处游玩。但苦于无人作伴,若你嫁过来,那时我们便游历四方,去闯荡江湖,岂不快哉。”
齐静言连连摆手:“我想啊,你前面说的还行,后面还要去游历,我怕你爹不让。”
钟明君双手环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还别说,不止是我爹,不让。我娘、我祖父、我曾祖父都不能让。看来闯荡江湖的计划又搁浅了。”
齐静言大笑不止,这人也太天真了吧,他难道忘了自己是家里的独苗吗?
“别说我了,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您大可列一张清单出来,我帮你一一完成?”
“这不好吧?”齐静言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头。
钟明君十分爽朗:“这有什么不好,就算你不嫁我,我们也是朋友,难道还不能结伴同行了?”
“这道也是。”
“哇,你这么说,我好像嗅到了不该嗅到的东西。你可别着急着做判断,现在离3月还久着呢,我还得争取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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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言哈哈大笑。
钟明君走了半天,关切道:“冷不冷?这宅子你逛了千百遍了,带着我来逛是不是觉得无趣了?”
齐静言摸着廊柱,四处看看,自小长大的院子,怎么看都觉得分外的怀念。
“还好,这人就是奇怪,现在住着觉的腻,若是十几年没在这里住过,在回来看着,倒是觉得分外怀念,哪一处都觉得自在。”
钟明君觉得她说的在理:“所以嘛,人要珍惜当下,就比如说我,你要不知珍惜,以后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你怎么三句都能绕到你那儿去呀?”齐静言真是服了他了,说什么话都说的让人心动,这里嘴上是抹了蜜吗?
“你别紧张,我不是来问你结果的,我只不过是想多出现几遭,让你对我多些好感。毕竟我写的信你也不回……也不知道你看了没?”
齐静言蹲在地上,无所事事的耗着砖缝里的杂草:“就你那酸得要死的信,谁能看得下去,没眼看。”
“没看就没看,还找这么敷衍的借口。”
“看是看了,就是越看越觉得,钟公子怕不是瞎眼了吧,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
钟明君站在她身后蹙眉:“你是有拔草的习惯吗?总让我有种你还是在书院里的感觉,你这是又挨了罚的模样。”
齐静言扔下草,站起了身:“可能拔了半年月,拔习惯了,一蹲下就忍不住手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眼瞎?你认为我会承认自己眼瞎吗?人一般都会选自己适合的,或者适合自己的。既然是自己选的,那就存在着极大的合理性。怎么能单凭两字‘眼瞎’就可一概而论?”
齐静言鼓了鼓掌:“细细想来,你说的极对。大部分说‘眼瞎’不过是对预料结果的不满。而我只是太过满意,所以才会有所怀疑,你是不……”
“不过是几封信,几行字,和我平日做的闲事,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我写来,不过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我这个人,好在你窄窄的心头,占上一角的位置。”
齐静言点了点头,他说话真的是很中听,不像那个傻子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
一时无语,二人又走了一段,钟明君问道。
“不知,现在我可有了一席之地?”
齐静言背在身后的十指交缠着:“嗯……这个嘛,让我想想,因为我现在没有心,所以还不太知道,你的位置在哪里。”
“哦,那看来我还需要努力努力。”
齐静言歪着头看他:“你这么执着的吗?”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
……“和我一样呢。”
“小姐,小姐,老爷说钟公子安排紧,还得赶路回泽州呢,你就长话短说,别太耽搁了钟公子的行程。”青苗跑了过来。
齐静言一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那你路上小心些。”
钟明君倒是有些失落:“我倒情愿能多陪你呆一会儿,赶路急什么,晚上也能走得了。”
“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天寒地冻,又下了雪,深夜骑马多危险。”
“我只怕……我不贪这一时半刻没有,便没了来日。”
……齐静言不语。,
钟明君看了一会,轻叹:“你啊……我有什么不好。”
送走了钟明君,齐静言坐在窗前发呆,拿这笔杆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一个乌龟。
青苗双手按着耳朵:“小姐,你就别敲了,这林公子不在一日,你就敲了一日。知道的,你是敲乌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个姑子,正吃斋念佛呢。”
齐静言瞥了青苗一眼:“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还拿你家小姐做消遣了,就敲这乌龟怎么了?我提他名画他姓了吗。”
“哎呦,小姐,你不说我都心里清楚。这乌龟不是林公子以前给你送的吗?你养了一只小乌龟死了,哭得凶。林公子送了一只死乌龟让你养着,你就不哭了。现在瞧着小乌龟不顺眼了?”
齐静言抓起桌上的铁乌龟,作势要砸过去:“从今以后你莫要提他。你看看人家,你再来看看他。别人还知道上门来刷刷,存在感,他呢?突然就一走了之,,杳无音讯的。”
齐静言拿着毛笔疯狂的抽打是小乌龟解气。
“这我就要替林公子说一句了,当初人家是眼巴巴的来见你,你不见人家。现在人家走了,你又念叨起来了。”
齐静言将毛笔一摔,自己生气自己的闷气了。
她想着一时躲着不见,想静下来多想一想。可他非缠着,让她摇摆不定。等她想好了,他又一拍屁股走人了,让她心空落落的,没了着落,好似她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她想如果,见到他。
一定要把那张婚书扔到他的脸,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一转眼,都已经正月十三了,年前就已经忙着张罗了她的及笄之礼。
青苗正跟着经验十足的老嬷嬷学着礼,每天忙得团团转,是不是还和她打趣两句?
“小姐,等过了及笄之礼呀,你就可以嫁人了,无论嫁到谁家,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小丫鬟。”
齐静言笑:“忘了谁都忘不了你。”
“小姐,刚才钟公子派人送来了,一套点翠的头面呀,好漂亮啊。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听说至少值一千两银子呢。我要是有人送我这么一套头面,别说嫁给他,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你不知道,都把府里的小姐们羡慕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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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言戳着她的眉心:“瞧你这点儿出息,就一套头面就值得你这样。”
“哎哟,我的好小姐呀,别说一套千两的头面了,现在就是一月给我十两银子,我不也得当牛做马吗?你真是大家小姐,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柴米油盐……她知道啊,她比谁都清楚,那种日子啊。
“可还有其他人送的呢?”
青苗挑着眉:“哦哦哦,小姐,你是想着谁呢?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没有!”
齐静言冷哼了一声:“我……我就当他到日子才会来吧。”
青苗蹙眉:“小姐,你这也变的太多了。我早说过了,钟公子卖了那么多铺子,连宅子都卖了。他现在啊,有的是钱。那么有钱,他指不定在哪快活着,还会想着来这儿,小姐,你可别自己骗自己了。”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喲,四爷您来啦,快里边儿请。”一袭红衫的妈妈挥着手帕。
泽州有处不夜城,在凤凰镇,歌舞升平,花楼林立,其中有一家怡红阁更是个中翘楚,门庭若市,是泽州最大的消金窟。
“大爷,楼上请,楼上的姑娘们都等着呢。”
林欢拍了拍林世珺的胳膊:“就是那位四位,等会你机灵点。”
四爷冲林欢勾了勾手:“欢爷,快给我的朋友们介绍介绍,哪位姑娘好。”
“不用介绍了,就把你们头牌叫来,我们就是专门来找头牌的。”
林欢一笑:“那我就得更好好的介绍介绍,你瞧这个姑娘多水灵,头牌哪有她水灵,你瞧这姑娘,小性子多招人疼。其实每个女人都是宝藏,都需要各自好好挖掘,不见得非得扎堆等我们头牌。因为呀,我们这儿的姑娘每个都是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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