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忽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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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换蛋糕？”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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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无人保护的孤儿的话，他更应该去换点什么营养液，而不是华而不实的甜品，这对他生存不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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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过生日一般都会买蛋糕，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是孤儿，需要给自己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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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地“哦”了一声，好像自己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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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怜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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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她迅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糖果，离开工位走到郁诃面前，半蹲下，将糖果塞进了他小小的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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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全程没有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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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任由她将糖放进手里，略微睁大眼看着身前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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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她温和地说，“我很抱歉其他人说了那样的话，任何人都不应该被称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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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打断：“这有什么？我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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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带着冷硬的表情，让她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呆呆地盯着他离开了她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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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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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等到十点，听到了敲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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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手里的作业，关掉房间的灯，然后到门前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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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里，一双小机器人的冰冷眼眸盯着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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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没有其他人后，郁诃这才打开了门，识别了指纹，从它的肚子里拿出了一个装着蛋糕的小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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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关上门，把蛋糕放在了桌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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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不算特别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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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看着桌子上的它，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换这个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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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实华而不实、不能充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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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阵懊悔贯穿了他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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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脑子有病，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只换了这么一个东西，只是因为上班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过生日需要买蛋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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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个成年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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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要给孩子买，那么郁诃也应该给自己弄一个来，这才是过生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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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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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他需要为自己活下去，他应该给自己安排一个生日，因为这样过去几年后，他的年龄增长，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自己视作大人，不再需要所谓的家人、父母了——因为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什么小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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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成年，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一切都会得到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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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个生日，当然没有经验，所以犯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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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抿了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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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伸出手，拆开了丝带，露出了点缀着樱桃的奶油蛋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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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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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好，他暂时没有退化成野人的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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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给自己插-上蜡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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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蛋糕太小了，他本来想多放几根，却让它歪歪斜斜，像某种树立地野蛮灌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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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放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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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丢开了多余的蜡烛，摸出了打火机，然后点燃了蜡烛，明亮的烛火在房间中摇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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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在微弱的黑暗中陷入了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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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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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应该做什么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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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周前，他可能会对着那只忽然出现的黑猫说话，问它可不可以吃蛋糕之类的，但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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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其实做过一点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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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要唱生日歌，然后许愿，或者戴一下生日帽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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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有一个人，似乎并不能做这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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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绞尽脑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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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晃动的蜡烛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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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让他的瞳孔有点痛，不过几秒后，禁不住紧紧地闭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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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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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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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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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合拢，放在了自己的身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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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可能黑暗足够让人出现幻觉，他竟然听到自己在自言自语：“我今天见到了讨厌的同龄人，但也遇到了很好心的大人，糖果在我的口袋里，我明天饿了或许可以拿来充饥，希望那份工作还可以让我继续做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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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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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可能像是我在发疯，但我感觉我可能有一个守护骑士，不过是邪恶的那种，只要让我不开心的人都会出事……不过手段不过火，这很好，我不希望看到出人命，毕竟万一也有想给他们过生日的好成年人，她们伤心了该怎么办？我不希望其他人像我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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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了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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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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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不是反面例子。”他强调道，“我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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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话说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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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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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希望在宇宙的某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存在为他担忧，为他过不好生日而难过，没有无所谓地将他抛弃在一个荒茫的垃圾星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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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诃身边没有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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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鼓起勇气，就连一只猫都会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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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沉默地盯着蛋糕上的蜡烛，不知道想了什么，终于站起来将蜡烛吹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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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了什么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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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连那个时候的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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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一种几乎要将他心脏撕裂成两半的强烈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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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冀离开他身边的所有存在都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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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怎么才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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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或许就连宇宙都无法实现这样贪心的愿望，所以根本不需要在脑海里具象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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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有任何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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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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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蛋糕后，郁诃洗漱完，爬上了床，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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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睡觉的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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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完全蒙在黑暗里，呼吸受阻，却能更快地陷入梦的国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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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是因为这个动作，他错过了窗户上出现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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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骨瘦嶙峋的猫轻轻跳上了窗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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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猩红的眼眸静静盯着入睡的郁诃，又看向桌面上垂落的蛋糕包装丝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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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想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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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去，猫的身影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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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人类青年的影子，桀骜的眉眼，冷冽的侧颜优越十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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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存在，视线本不该停留在任何人类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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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仅如此，他甚至陷入了一阵乖顺的沉思，似乎在认真考虑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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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他低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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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低垂眼眸的视线里，自己的影子翻滚着黑暗的雾气，里面若有若无地传来了汇聚的怨恨惨叫，那是被禁锢在表世界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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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翻涌的极度情绪，他禁不住厌恶地皱起了眉，啧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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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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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知情的人都恐惧他，希望他能够消失，认为他作为审判的存在极度残忍、恐怖且不可亵渎，根本不可能赋予他任何人类有关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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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随手帮忙而已，不是任何人的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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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邪神血脉提出的结论是荒诞不经的，这只是他诞生后附带的职责副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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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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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郁诃，他在今天换回了黑猫身体，认真地去了解了生日的规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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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过生日的人许下的所有愿望都应该被实现，所以哪怕是他的底线，都应该立刻在郁诃那双渴望的眼眸里被摒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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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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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对方在黑暗里，被烛光覆盖了一半的侧脸，脸颊上投下的睫毛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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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帮一下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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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郁诃一眼，冷静地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也必须是最后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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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团已经不会再找上门，他也有了新的身体，应该停止再换回那具黑猫的躯壳，尽管这或许对另一个人来说很重要……他应该立刻去做别的事，比如搞清楚为什么表世界会出现如此多的垃圾，而不是留在这里密切观察邪神血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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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照顾别人没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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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邪神一定在观测这一切，他的插手，会使得他在对方的眼底暴露无遗，他不会再而地做这种令人厌烦的蠢事，这不是他诞生后应该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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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表世界的保护装置，在规则遭到破坏后，理应迅速解决一切，随后重新回归冷酷无情的惩罚筛选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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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自己很多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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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无可挑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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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说服，最终看了郁诃一眼，在黑暗里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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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他却在后续这些年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食言，只是因为他无数次屈服于对方在那一夜，所说的关于骑士的一个小小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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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远不是最后的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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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真正和郁诃产生交集、开启一段故事的起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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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不再是一团幻影，而是作为秦犹妄存在于世，有了自己的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