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面的你，像不像之前欺辱你之人？"方思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对，你比他们还要恐怖。"</p>

方思怡将画面跳转到了另一幕。</p>

画面中，有一个小宦官不小心将酒撒在了"赵高"的袖子上。</p>

"赵高"气极，竟令人将小宦官活活打死。</p>

赵高眼前挨打的小宦官，莫名与记忆里的自己重叠在了一起。</p>

"不，你们都给我住手！"</p>

画面的人恍若未闻，只是继续打着小宦官。</p>

赵高挣扎着想要夺走ipad摔坏，这样好似能救出画面中的小宦官。</p>

方思怡连忙将ipad拿走，好险，差点玩脱了。</p>

这个时候的赵高，看来还没有到后期丧心病狂的地步，那还有救。</p>

思及此，方思怡缓缓开口："有一位哲学家，可能你不知道什么是哲学家，不过你不需要知道。</p>

你只要记住他所说的话：</p>

与怪物战斗之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变成怪物。当你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p>

不想让自己的ipad处于危险之中，方思怡将它收进了空间。</p>

方思怡弯腰，眼神好像要透过赵高的眼睛照进心里。</p>

"所以赵高啊，不要只记得当时受过的耻辱与怨恨，抹杀年幼无力的自己。"</p>

替赵高理了理因刚刚激动时弄乱的头发和官帽，方思怡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p>

"其实，那个没有借助外力， 勇敢又坚强生存下来的自己，也是个难得的英雄，不是吗？"</p>

那个被自己遗忘，渺小又脆弱的自己，是个英雄吗？</p>

赵高忍不住问自己，却得不到任何回应。</p>

"师父！扶苏....."扶苏一脸开心的从门口进来，师父说只要门打开的就可以进。</p>

看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赵高，扶苏止住了话语。</p>

"师父，他怎么了？"扶苏有些疑惑，自己印象中的赵高一直是唯唯诺诺，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p>

"他只是丢了年幼时的一样东西，所以有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方思怡摸了摸扶苏的头，"我们不要打扰他，师父带你回隰华殿好不好？"</p>

"嗯嗯。"</p>

说罢方思怡便牵着扶苏走向门口，看在赵高还有救的份上，暂时将自己的神憩殿借给了赵高沉思。</p>

走到门口时，扶苏突然想起了什么。</p>

松开方思怡的手，扶苏跑到赵高面前。</p>

"这个是扶苏最喜欢的玩具，给你。"扶苏从袖子中拿出方思怡之前给的小马。</p>

"师父说，老马识途，虽然它还小，但是养一养就大了，等它大了，你就可以用它找到回家的路啦。"</p>

扶苏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一句话在赵高心里泛起了多大波浪。</p>

只知道在很多年以后，他去看望生病的赵高，却看到了被放置床头，珍藏完好的木偶。</p>

听着扶苏的童言童语，方思怡没忍住笑，而赵高却哭的像个孩子。</p>

看到赵高哭了，扶苏有些不知所措。</p>

方思怡走到扶苏面前："他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哭，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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