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算痛苦嘛！</p>

张却碎散的灵魂在空茫里喟叹。</p>

嘭！</p>

但听一声巨响，飘忽云端上的他轰然坠落，重重砸在一块坚硬无比的岩石上。</p>

四肢百骸仿似已经碎了一般巨疼难忍。</p>

淤堵在胸腔里的血块猛然也被震了出来。</p>

黑血喷涌。</p>

如被捅喉的猪。</p>

张却睁开眼睛，又似乎没睁开。</p>

他感觉自己已经睁开了，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p>

只听见空灵的女声在耳边说：“人，人，你感觉怎么样？你不要怕，我马上救好你。”</p>

张却气若游丝，微弱的气息里隐约可闻“奇奇”二字。</p>

“呆子，这回知道打架不是好玩的了吧！”鬿雀一边撕开张却的衣服，一边说，“战力强不过对手，不会死得很痛快，只会死得更痛苦。”</p>

她温暖的掌心在张却洞穿的伤口上轻轻抚过，用法力将损毁的皮肤愈合。</p>

接着是后背。</p>

伤愈合了一些后，张却感觉意识比上一刻清楚了两分。</p>

“莳柳不在……在她也救不了你，这里的上古魔阵压制了她的神力，只能我救你了。”</p>

“你的心脏所有血脉都坏掉了，需要一根根重新接上，这个过程可能比较漫长，也比较痛，你忍忍。”</p>

说话间，绵绵柔柔沁凉的感觉渐渐在张却心口上扩散开来。</p>

牵扯着经脉引起阵阵绞痛。</p>

片刻后，那样的绞痛不再继续，鬿雀的动作也就此停止了。</p>

张却听见她在身旁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有点难受。</p>

他想问她怎么了，可不仅说不了话，手也举不起来去示意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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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鬿雀说话了，开口先骂杨弋：</p>

“那死妖人，还真是个难缠的！”</p>

然后轻轻叹气：“人，我被他伤了，法力从他刀划破的地方一点点流走，光靠法力可能救不了你，我只能拿内丹来修好你了。”</p>

“你这人脑子呆得很，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了好，免得你想不通。”</p>

“我救你，不是我想救你，只是我要救你，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是为了莳柳才这么做的。”</p>

“你真觉得欠的话，也是欠她。所以等你好了以后，从这里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她的话，不要忤逆她。”</p>

“但在此之前，你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不被那两个妖人取了性命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活下来。”</p>

“因为，我的命很贵。”</p>

叮嘱的话消散在黑茫茫夜色，黑茫茫夜色里赫然却紫光大炫。</p>

张却一直大睁着的眼睛终于在有光亮起的瞬间看见了鬿雀——目若明星，脸似玉琢，声如泉滴，倔强又俏丽的女孩。</p>

炫目光辉里，她穿着色彩繁多宽逸的衣裳，衣袂飘扬。</p>

歪歪编了两条辫子的发型上，缀满的各色宝石光泽璀璨。</p>

鬿雀在光晕里垂眸，摇着皓白手腕上一串粉色珍珠手链，对呆若木鸡的张却说：</p>

“这串珠子跟我气质很搭，我很喜欢，谢谢你，人。”</p>

说完爽然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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