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绫罗夫人 金阿淼 100 字 2023-11-25

第51章

關于身體力行, 傅绫羅倒是從未懷疑過紀忱江。

這人從他們還未有肌膚接觸時,只用眼神都叫她膽戰心驚,從別莊那次後, 每回她都是水裏來火裏去的難熬。

可房中術有雲,敦倫雄風和令女子有孕不能同一而論。

傅绫羅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 她特別想有個孩子, 她與阿娘不一樣, 她會好将自己所有缺失的盼想,都給祂。

不然, 她不會替孩子連先生都選好了。

可看紀忱江這般坦然說出口,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有點失望,卻不忍心用這種事情傷了紀忱江的自尊。

只剛才還被紀忱江撩撥軟了的身子, 這會兒不自禁地冷下來。

她擁着被子不肯讓他胡來, 聲音有氣無力,“我真的好累, 長舟,我們早些歇息吧。”

紀長舟确實要不夠,剛沾了葷腥的兒郎, 立馬就遠征在外, 偶爾幾次解饞, 根本解不了渴。

但傅绫羅突然恹恹地,紀忱江立馬就老實了。

床上他确實霸道些, 基本上刀出了鞘,傅绫羅就沒個能把話說囫囵的時候。

可那是在他得到反應的時候,她眸子裏潋滟的柔軟水光騙不了人。

若她沒興致, 紀忱江不會胡來。

他沒察覺出傅绫羅對孩子的渴望,只以為她是昨天累狠了。

将傅绫羅抱進懷裏, 紀忱江調侃,“回頭叫堂姊帶你練練功夫,這身子太虛,跑你都跑不利索。”

傅绫羅想起自己在石車上腿軟到走不道兒,臉有點紅,心裏的失落減輕了些。

她也不反駁,慢吞吞應下:“好,等我跟雲熙阿姊練好了拳腳功夫,定能跑利索了。”

紀忱江:嗯?

他哼笑着親了親傅绫羅額頭,“輕功都是童子功,你現在練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強身健體還是好的,五禽戲便足夠了。”

跑?她還是別做夢了。

兩個人抱着說了會兒話,傅绫羅還是沒什麽興致,很快就睡了過去。

如此過了兩日,紀忱江忙着排兵布陣以防南疆反撲,還要與南疆使節定立盟約,也沒折騰她。

還是阿彩她們先看出傅绫羅情緒不對頭。

原本還生動瞪人,嬌嗔發脾氣的美人,這幾日總是懶洋洋靠在屏風後頭特地為她放置的軟塌上發呆,魂兒都似丢了一半。

阿彩她們商量了下,叫最會說話的阿晴去問。

“沒什麽,只是有些累,我睡會兒。”傅绫羅沒多說,定江王無法傳承子嗣這種事情,她不可能告訴旁人。

阿晴有些納悶,“可是馬上到午膳時候了,您不用過膳再歇晌兒?”

傅绫羅搖搖頭,“我沒胃口,等醒了再說吧。”

阿晴心裏咯噔一下,小聲道:“夫人……不是有了身子吧?”

“不可能啊,夫人不是喝了甜湯嗎?”阿彩立刻反駁。

傅绫羅原本昏昏欲睡,聞言突然清醒,她猛地坐直身子,定定看着阿彩。

“什麽甜湯?”

阿彩被傅绫羅清淩淩的眸子盯得心底沁涼,莫名有些忐忑。

“就,就是您從別莊回來後,喝的那種甜湯啊,常府醫特地為您開的房子,能夠溫補身體,還能避子。”

傅绫羅大腦一片空白,“雲熙阿姊吩咐的?”

阿雲:“首領哪兒敢替夫人做主,是王上特地叮囑的,怕您覺得苦,常府醫特地改良過方子,不會妨礙夫人的身子。”

就跟藥膳一樣,不過是用傅绫羅比較喜歡的櫻桃還有枇杷膏子熬制,做成了好入口的甜湯。

傅绫羅心一點點往下沉,是,沒人敢替她做主,祝阿孃也不會不吭聲就替她決定什麽事情。

只有紀忱江,只有他會自作主張。

所以,做了那麽多,折騰了這許多事情,互訴衷腸,甚至因為請立封君,兩個人已經隐約有了訂立終身的默契,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他始終沒變,還是想要掌控她。

*

待到掌燈時分,紀忱江回到王帳,發現帳子裏竟然沒有掌燈,漆黑一片。

他心下一緊,阿棠去哪兒了?

等近前幾步,看到守在門口的女衛,他才松了口氣。

“夫人呢?”紀忱江沉聲問。

阿彩硬着頭皮答:“夫人心情不好,說想一個人靜靜,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打擾。”

紀忱江蹙眉,心情不好?

這兩晚他都順着她什麽都沒做,也該休息過來了,為什麽心情會不好?

他眼底閃過真切的疑惑,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地掀開簾子,進了王帳。

他目力非凡,在黑暗中視物很容易,能看到傅绫羅就靠坐在軟塌上,并沒有躺下。

他輕松走到燭臺前,用火折子點着了燭臺。

“怎麽了?”紀忱江小心翼翼靠近傅绫羅,聲音溫柔問道。

傅绫羅眨眨眼,眨淨眼底的惆悵,“阿彩跟你說了,不許任何人進來吧?”

紀忱江頓了下,面不改色脫掉外衫,“你不早就叫我混賬了嗎?我覺得你的話非常有道理。”

傅绫羅:“……”

她捏了捏鼻梁壓下火氣,軍營裏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她不想與紀忱江吵架。

沒抗拒紀忱江将她抱進懷裏的動作,傅绫羅軟聲問:“前幾天你說,我不可能懷身子,是為什麽?”

紀忱江隐約察覺出不對勁,“堂姊沒跟你說?眼下不是有孕的好時機,紀家祖上立過誓,若是真有孩子生下來,殷氏容不下祂,等過兩年……”

“我沒誤會。”傅绫羅軟聲打斷他的話,靠在他懷裏,靜靜看着他,“雲熙阿姊确實沒與我多說,可我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紀忱江目露不解,“那你在生氣什麽?”

“敦倫後的避子湯,你沒跟我提過。”傅绫羅淡淡道,“不管別人說什麽,你始終沒說。”

紀忱江垂眸看着她,溫和緩聲道:“阿棠,你如今已經是臨朝的女君,你掌控南地,也明白眼下局勢,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與其你自己飲下避子湯,我更心疼你傷着自己的身子,才會吩咐常府醫來開方子。”

傅绫羅從他懷裏坐起來,“不管我懂不懂,喝不喝,你都未曾與我商量過。”